白玉躺在江虞手白皙的手心,晶莹洁白,中间雕刻了她娘说是栀子花但江虞本人怎么也没看出来的图案。
江虞观宋会脸色,却是见他面上一片怔愣,直直地盯着她手心里的羊脂白玉。
江虞微微一思索,了然:“你认识吗?”
肯定认识,她在心底补充。
她稍稍晃了晃手,宋会这才从自己的思绪里出来似的,笑着点了点头:“从前见过,不过附了阵法的说法也是你娘告诉你的?”
江虞敏锐地察觉不对,低头看了眼手心里的玉佩。
这枚据说附了强大阵法的玉佩,在她眼里一直只是一枚普通的玉佩,她一直以为是因为她修为不高,所以才看不出由她娘亲自设下的阵法。
但经过昨天认爹一事,她突然觉得,这玉佩上有没有阵法还不一定。
她这样想了也这样问了:“这上面没有阵法吗?”
宋会笑了笑,没有说法。
江虞:“……”
好的,确实是没有阵法。
宋会再瞧了瞧玉佩:“你娘是告诉让你用上面的阵法可以传送离开吗?”
“不是。”江虞举着玉佩摇头,“她说这个玉佩可以重创你。”
她想了想,将袭击他的章程一五一十地说了。
宋会有些意外,他以为江挽信里说的袭击他是告诉江虞让她迷晕他再做什么,倒没想到江挽为江虞定下的第一步是拿出玉佩。
这玉佩原先有两个,皆是江挽闲暇时做的,后来江挽与他决裂,临走之前要回了赠予他的那一枚,狠狠摔碎在他眼前。
江挽让江虞拿出玉佩的原因估计也只是为了向他证明那封信的的确确是出自她的手。
这枚玉佩上,也确确实实没有任何阵法。
宋会抿了抿唇,笑意深了些:“为什么昨日不把它交给我?”
“……”
江虞咬了咬唇,想着面前这人如今的身份,便也没有隐瞒:“那还不是因为如果你真的出了事,魔族和人界势必就会有开战。”
玉佩仍旧躺在她的掌心:“人界肯定是要向魔界要个说法的,而魔尊肯定是会护着我和阿娘的,人魔两界开战,妖族也定会帮着魔族,届时生灵涂炭,三界众人受难。我想了想,这终归是你和我娘的私事,没必要将所有人都牵扯进来,所以我想着迷晕你,将你教训一顿,再将那封据说是用来讽刺你的信交给你就行了。”
“但现在想想——”她顿了顿,“此事一开始就充满矛盾,我以为只要其他人不发现,你也知道我是为谁报仇,为了三界和平你也会咽下这口气,不会过多的追究我。”
江虞笑了笑:“但我那两位干爹也不是会将无辜族人推进火坑的人,他们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三界无宁日,所以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有问题的,只是我一直没有看出来。”
啧……
这样联系如今的情况一想,路上那些疑惑就都得到解答了。
或许她多少也有点第六感,不然也不会就和魏叙两个人进入日月仙宗袭击仙尊。
她那点第六感无法告诉她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但至少让她觉得事情不会按照她和她娘想的那样发展。
宋会脸色愈发温和了些,思及多年前天道告诉他的救世主之事,笑意却微微淡了淡:“阿虞是个有仁心的孩子。”
她不是没被人夸奖过,但却是第一次被人夸有仁心,江虞蓦然有些不好意思,却明晃晃地笑弯了眼睛,连带着心情也好了些。
她微微握拳,抓着手里的玉佩递给宋会。
宋会有些不敢相信,手却是诚实地立即张开了来:“给我?”
江虞点了点头,利落地将玉佩放入他的掌心:“按照原先的计划,这玉佩应当是给你了,现在既然想起了,就还是让它在你那里吧。”
宋会下意识攥紧了玉佩,入手温和细腻,叫他不自觉地摩挲几下。
处理完玉佩的事,江虞的精神也跟着好了不少,瞥见宋会背后又一波路过的弟子,微微歪了歪脑袋。
直觉告诉她,这种情况多半和她面前的宋会有关。
她直接了当地问:“父亲这么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父亲”二字被她十分自然地唤出来,宋会听得心情十分舒畅,但被女儿问及来意,他又显得有些局促:“我来是想问问……你我父女的关系,可以公开吗?”
他微微一顿,想起来这儿时路上不断遇见的弟子,猜测江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