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怀向江虞几人证明了君莫的身份,他说不久前这人还去拜访过他,的的确确是苍羽宗的弟子,也确实暂居在城里一户姓成的人家家里。
综合来看,虽然不能完全去除君莫是内奸的可能性,但江虞几人确实是不怎么怀疑他了。
他们五个连同闻人怀重新聚在一起。
江虞问起君莫口中那条可以出城的隐蔽小路。
“确实是有这么一条路。”闻人怀点头,“此路虽然隐蔽,但翎都的先辈们曾在那里布下过阵法,专门用以克制邪魔,那阵法威力不小,就算杀不死一些修为高的邪魔,也能够困住他们一段时间,足以让我们察觉动静。何况这些日子,我安排了两支巡逻的队伍轮流把守那里,不让邪魔抓住任何可以溜进来的空隙。”
“”
江虞听了这话开始沉思,元衡也感觉到不对劲。
昨晚他们下去救人时可没发现什么守在那里的队伍,换句话说,若真有队伍守在那里,君莫这么大一个人偷跑出去又偷跑进来,他们为何没有丝毫察觉?
屋里的人突然都沉默下来。
他们都知道君莫是昨天晚上什么时候,怎么样救回来的。
江虞和元衡的说法与闻人怀此时的说法产生冲突,显然,桑阳和方鹤是不可能怀疑自己宗门的师兄师妹的。
如果闻人怀也没有说谎的话,便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了。
他们的视线统一地投向坐在上首的闻人怀。
“!”
闻人怀立马意识到不对劲,猛地起身,脸色微变,冲着江虞几人拱手:“失陪。”
看着闻人怀匆匆走出正堂,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五个,方鹤才挠了挠脑袋,有些疑惑:“他现在才察觉到吗?”
他们是因为不知道这道校门的存在,以及轮流守在那里的两支巡逻队伍,才没有觉得不对劲,但闻人怀作为一个对城里各项布置都了如指掌的人,听他们说了这么久的闲话才察觉那两支巡逻队伍的异常,就显得有些不对劲了吧。
“我看他眼下一片青黑。”桑阳若有所思,“许是这段时间因着邪魔的事没有修习好吧,脑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倒也正常。”
他们没有怀疑闻人怀的理由,他身为城主,与邪魔勾结没有丁点好处,一旦事情暴露,不仅他这些年攒下的名声完蛋,便是他这条命,恐怕都保不住了。
无论是仙门正派,还是魔、妖两界之人,最是厌恶修习邪魔歪道的邪修。
一个是受百姓敬仰的城主,一个是遭人唾骂的邪魔,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江虞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桑阳的话,她想不到丁点闻人怀会与邪魔勾结的理由,自然也没有办法就这么直接怀疑上闻人怀。
但她仍旧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总感觉除了这条他们从君莫口中才知道的可以出城的小门,他应当是还有其他事情瞒着他们的。
即便他不大可能与邪魔勾结,但他或许应该还有自己的打算,并且并不打算告诉他们。
究其原因,江虞想了想,可能是对方还不够信任他们。
但这是闻人怀的城,又正值这样一个紧张的时期,他不肯完全信任他们这群外来人,倒也无可厚非。
“这倒也是。”方鹤也接话,不由感叹,“我听府里的人说,闻人城主这段时间不仅白天要想办法寻找那些失踪的人,晚上还要在城里守着,除了昏迷的那段时间,几乎是没有睡过觉。”
何况如今他醒了,他夫人又躺在床上了。
这种情况,很难不心力交瘁,他们光是想想都难受了,何况闻人城主这位当事人。
“这么一直等着也不是事。”桑阳叹了口气,往门外一望,忽然双眼一亮,看向沉思的元衡,“师兄,不如我们趁着天亮出去找那些邪魔吧,这件事归根结底不就是那群邪魔导致的种种问题吗?只要解决了邪魔,应该就没什么事了,到时候再留个活口指认内奸就行了。”
“听着有道理。”
不等元衡发话,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的魏叙先行接话,他话说了一半,打了个哈欠,“但是不太可行。”
桑阳偏头:“为什么?”
魏叙扯着嘴角冷笑,“你忘了?那些失踪的人很有可能就在那群邪魔手里,我们一旦主动进攻,他们便极有可能对还在他们手里的百姓下手。”
虽然这些百姓落入邪魔手里,十有八九已经凶多吉少,但他觉得他面前这几个人肯定是不敢拿百姓的性命去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