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剑灵,即便柳叙白是为了这天下苍生逼死她,她也无法将死前的那份恨意转移或是波及于整个人族上。
她的青光剑灵,被天道刻进骨血里的,同样是庇护苍生。
那堆血肉模糊的尸体里蹲了个人。
宋临身上那一份红衣早已与囚牢里的血水融为一体,他抬眼看他们,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又低下头去,试图将幸存的奄奄一息的人拉回来。
舒浓的大脑炸裂般地疼,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一丝血色也见不到了。
她盯着囚牢里属于人族的血肉,那些还活着的,眼里仅剩麻木与绝望的人族,只觉得头晕目眩,脑子里嗡嗡作响。
舒浓几乎站立不稳,脚下一个踉跄。
好在舒越及时伸手扶住,被舒浓下意识地紧紧握住了手,叫他的身体登时一僵。
这是他在舒浓回来之后第一次与她有这样的肢体接触。
他指尖所触所感,只有一片过分的冰冷。
舒浓稳住身子,努力甩开脑子里的混沌,松开了舒越的手,指向为他们领路的魔族。
“杀——”
她话音未落,舒越的剑已经穿透魔族的心口。
舒浓靠在布满血污的墙壁上,看着囚牢里没有反应的百姓,眼神复杂。
锁住他们的牢门早被宋临一剑砍断,牢门大开,却没有一个人起身踏出这间囚牢。
舒浓清醒了一点。
世上没有起死回生之术,死了就是死了,从古至今,没有人能死而复生。
舒浓是一个不算例外的例外。
她重新出现在世间,虽说也算不得人,但好歹也是另一种形式存活在这世上。
可从古至今,这世间活人祭剑屡禁不止,死前遭受折磨,恨意难消的人不止她一个。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她借着青光以另一种形式回来,天道需要的回报在此刻明朗。
祂刻在她骨血里的东西在这一刻躁动起来。
:()祭剑六百年,姑奶奶她重回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