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佘太君等人抵达深县军营的时候,君子馆辽军大营。
萧太后与耶律休哥、萧挞凛和耶律奚氐正在商议,气氛凝重,耶律休哥说道:
“圣人,今日晨斥候来报,佘赛花已经带着金花卫和宋人禁军到深县了,接下来就要检验具装骑兵能否挡住他们了,不过臣请圣人与陛下先行撤离”
“不可,好不容易把宋军围在此处,若此时朕走了,那佘赛花未必会来君子馆”
萧太后缓缓摇头,停顿一会,又道
“至少要等佘赛花进入君子馆才行”
“于越(知识点:辽朝官名,位于百官之上,是耶律休哥的官职),那佘赛花的武力太强,想要围杀,仅仅三千具装骑兵不够,为何不于险隘处设伏,用弓弩射杀?”
耶律奚氐神色不宁,每当提起佘太君的时候,脑海里就回想起当初在真定府外,战场上那如神魔一般的身影,独自一人,拎着陌刀,面具上面流淌着血迹,身子忍不住打个寒颤。
耶律休哥闻言,有些无奈的看着他,自耶律斜轸被阵斩,大辽上下就没敢轻视佘赛花,等到耶律奚氐回来之后,被他反复描述,尤其是那非人的武功的时候,朝廷上反倒对佘赛花的战力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非常怀疑他莫不是因为在宋人手里被吓坏了。
“吾等已经知晓佘赛花的武艺,所以,做了很多准备。其一,若是想要于险隘处设伏,她未必上当,只有这平原开阔的地方,才能让她放心。”
“其二,大辽招抚司,已经探听得知,佘赛花并
战,必须要有足够分量的诱饵,这也是刘廷让在君子馆摆开阵势,吾等立刻与之决战的原因”
“其三,天气寒冷,宋人弓弩无法使用,如此三千具装骑兵不受弩箭,可正面拦截”
“其四,君子馆刘廷让部是吾等有意留下,以之吸引宋人援军,否则今日晨就可结束战斗”
“其五,已经于君子馆四方官道,筑【京观】以耀兵威,只要佘赛花看到,必不会逃跑,如此可令其决死一战,到时还请圣人与陛下先行撤离”
“吾等已经非常重视这佘赛花,不仅仅有三千具装骑兵,剩下数万骑兵都在这里。你可以放心了”
耶律奚氐闻言,神色好了一点,缓缓点头。
耶律休哥随即看向萧太后
“圣人,此次南下报复,吾等损失也很大,国舅挞烈哥、宫使萧打里皆陨,
等斩杀佘赛花,为耶律斜轸将军报仇之后,需立刻回朝,不可继续南下”
萧太后连日征战,也是有些疲惫。为了斩杀佘赛花,出征之前众多辽朝大将专门研究了几次与她的战例,众将皆认为,过去辽骑惯用的战术是依靠庞大的战马数量,灵活的骑战方式,大范围纵深穿插,而不是正面交锋。这样的战法,面对以步兵为主的宋军时,占据很大的优势。
但是面对佘赛花和金花卫的重骑,往往无法阻拦其冲锋。因此,这次南征,人数很少的具装骑兵被带来,就是为了正面阻挡住佘太君的冲阵,然后才能围杀。
“朕知道了,卿等要多加小心,还要注意佘赛花此人的音攻”
“圣人,战马都已经用布裹上耳朵,士卒没有办法,还需要听号令,但是那三千具装骑兵人人皆堵住耳朵,只要能够拦住其人,必定能围杀之”
耶律休哥眼中有些无奈,但是神色坚定,只要能在此斩杀佘赛花,即便剩下六万大军葬送,也是值得的。
。。。。。。
未时末(下午3点),君子馆西南,苦等援军不至的刘廷让部,依旧在拼命坚持,他们仅仅剩下两千余人,躲在辎重车辆、拒马鹿角围起来的营地一角,彻骨的寒冷和两日苦战的疲劳,正一点点摧毁他们。
而辽骑虽有伤亡,但耶律休哥不断更换部队,轮番上阵,对宋军持续冲击。双眼麻木的士卒,身体本能的用长枪和巨斧来抵挡,主帅刘廷让浑身浴血,就连他都已经放弃指挥,上阵杀敌。
此时,辽骑忽然潮水般退去,然后生力军就在几十步外围着这群残军,暂时没有发起进攻。趁着这个间隙,几名亲兵围着刘廷让说道
“大帅,您自己跑吧,辽人没有封堵南侧,现在走还来得及,吾等为您断后,您回去之后一定要为卑职等报仇,那李继隆迟迟不至,这是让吾等送死”
刘廷让看着眼前的士卒,眼中毫无生气,嘴里喃喃道
“如今六万大军尽丧,老夫没有面目再见陛下,唯有死战耳”
一名亲兵抓着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