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怎么来这了?没到府上看娘?”耿金花看到刘娥来找,好奇的问道。
“二嫂,我是来找你的”刘娥笑吟吟的说着,随手把边上采薇手上的白纸拿过来,放到案几之上。
“这可真是难得”耿金花的目光看向案几上的白纸“看来是有什么事情了?”
刘娥慢慢打开白纸,又把它折叠起来,专门显示出傅潜及其家眷那一片,伸手指着:“二嫂,前几日我领了皇城司的差遣,本想随便看看,不是听娘说,二哥提到这个傅潜,好似对咱们有敌意,我就想着,反正都是整理卷宗,便查了查他”
“嗯,夫君来信,确实说这傅潜在延州交割时,有意刁难,我曾问过娘亲,杨家和他没什么交集,除了雍熙三年北伐之事”
“不过,那时他也没在西路军啊。当时雍熙北伐失败,娘亲大闹一场,让那几个陷害爹爹的武将贬的贬,死的死,但其他人,可都是先帝下令处罚”
“按说跟杨家没有关系。娘也不知为何这傅潜对杨家有敌意”
刘娥愣了一下,她还真是不太清楚雍熙三年北伐的事情。她想了想,说道:“我是查看皇城司卷宗时,发现此人因雍熙三年北伐时被贬,到了淳化二年才起复,去年才任延州都部署,官家继位之后,为实行娘的战略,由二哥接任其职”
“也就是说,此人从淳化二年到至道二年,共五年间,无有差遣,突然于至道二年任职西北边关为一方镇将。若仅有此事,实属正常”
“然这几日,朝中忽然有迹象表明,此人或要出任河北边关镇将,此事暂时还无人直接上奏到官家处,仅在吏部有官员私下推崇此人”
“再有,以此人俸禄,若无差遣,仅靠职官,为何其子能在京中日日寻欢”
“其子与郭家、田家、米信家、曹家的小衙内交好,这几人,除了曹家家资不凡。皇后那里,我是知道的,厌恶奢靡,其幼弟玩乐,偶尔花销也就算了,以这几人的家资,哪有那许多银钱”
“但皇城司的卷宗,无有这些衙内的文字,我今日来,是想请二嫂想办法打探其子傅承业的行踪,以及所有与其有关的事情,待汇总之后,我们再看看是否有什么问题”
“嗯!你说得有道理,我会让人打探,今后每日其行踪都录入卷宗,放于此地”
“好,那我就先走了,这皇城司的卷宗太多,我还需要月余才能整理出来,没准还会有更多消息”
两人定下联络方式之后,刘娥便带着采薇回宫。
……
……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正值午时。
望春门外牛行街上,行人摩肩擦踵,熙熙攘攘。从外城的牛行街穿过望春门进入内城,一直到土市子,乃是东京最热闹的商业区之一。
若要给东京城的各个城区划分等级,内城北边是皇宫,连着的外城北大多是禁军及其家属的居所。外城南则是码头区,多为苦力,整个京城最贫穷、最混乱的地方。内城东、西两侧则是达官贵人的聚居地。
而在外城东,杂居着名人雅士、商贾富户、牙人胥吏等各色人等,这里是东京城人口最为复杂的区域。
像刘记食肆这样的地方,多半是靠‘索唤’为生。
所谓‘索唤’,就是东京的外卖服务,各家酒楼、食肆皆提供此项服务。送餐的,多为‘闲汉’,也有本店的小厮兼任。
此时,刘记食肆内,老客们高谈阔论,店外还有人排着长队,等待着刘记的包子。
一名新来的跑堂满头大汗,忙得不可开交,一会儿给店内上菜,一会儿又得给店外排队的人送上打包好的外卖。
在店内一角的桌子旁,一名老客看着那忙碌不停的跑堂,不禁摇头叹道:“小白,你的身手还得练练。这‘行菜’的本事,右手得能肩叠二十碗,左手拎个酒坛,脚下如行云流水,汤汁一滴不洒才算过关。”
旁边一名妇人听了不满,大声说道:“人家白小哥刚来京城,没准以前是个读书人,以后也许就不干这行了。你偏要人家练这无用的功夫,干甚么多管闲事!”
那老客斜眼一瞥,不屑地哼了一声:“老夫好心提点一番,你急什么?”
那妇人毫不示弱,指着老客便骂道:“你唐老汉打的什么主意,我还不清楚?你嫌人家白小哥动作慢了是吧?我告诉你,别想插队!要上菜,也得先从我这里开始!”说完,她还扬声大喊:“白小哥,俺说的对不对?按照先来后到,这唐老汉来晚了,就等着吧!”
店内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