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家那边因为刘病已的突然离去而忧心忡忡,而刘病已这边呢却是悠哉悠哉兴致盎然。这一个半月来,他和戴长乐一起随着商队一路吃一路喝,沿途经过无数城市和乡镇,爬过无数的山涉过无数水,这些情形都是以往他从未经历过的,可谓是让他耳目一新大开眼界。
这一天上午,商队来到一座繁华的大都市——邯郸。按照常理时间尚早,他们仍需赶路,不过这日商队的主人胡富商心情颇好,进了城之后便宣布:大家连日赶路都辛苦了,就近找客栈歇息一日,明日再赶路。刘病已和戴长乐两人听了这个消息,都是高兴地欢心雀跃,定好客栈后,还没等行李卸完,便手拉着手一起出去玩去了。
“你们注意安全,天黑之前记得要回来!”戴老汉从客栈里追出来关切地提醒道。
“知道啦!”戴长乐答应道,可是他和刘病已的人影早就不见了。
刘病已和戴长乐二人离开客栈后,便在邯郸的大街上东游西逛。这是他们自记事起第一次来到这么大的城市,因此对这里许多东西都感到新奇。
“病已,这邯郸真不错,这比咱们鲁地所有的城市都要繁华诶!”戴长乐感叹道。
“那是,这邯郸可是赵国的国都,赵国那可是大国。当年赵武灵王能凭其一国之力北定东胡,西抗强秦,东灭中山,威震诸侯,可见赵国实力之强,鲁国只是小国而已,怎能跟赵国相比。鲁地的城市自然也是比不了邯郸的!”刘病已说道。
“嗯”戴长乐答应道:“病已,你看这边!”刘病已转头去看只见有几个人在站在高跷上玩杂耍,周围还围了一大群观众,他的目光立即被吸引,和戴长乐一道也钻进人群中去看。
“哇,好精彩,不错,不错!”刘病已和戴长乐二人一边看一边赞叹道。
这时,只见一个头戴牛头面具的中年男子拿着个铜盆说道:“各位看官们,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啊!”一边说,一边往围观的群众面前来,立时便有许多枚铜钱被扔进铜盆里。刘病已和戴长乐二人第一次看这种杂耍,不明就里,仍站在那里。
“两位小客官,多少也给点吧!”那戴牛头面具的人已经走到了刘病已和戴长乐跟前。他们二人这才明白,这戴牛头面具的人是向他们讨钱。
“我们,我们没带钱!”戴长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带钱?没带钱看什么杂耍啊,真是的!”戴牛头面具的人生气地说道。说完,转身走向下一个看客。
戴长乐被那人抱怨的话惹怒了,想反驳几句,却被刘病已拦住了。
“走了,长乐!”刘病已边说边拉着戴长乐的手往人群外走。戴长乐心中虽然愤懑不平,但刘病已强拉着他走,再加上身边围观的人太多,他也只得暂时忍住心中的火,跟着刘病已离开了人群。
“病已,刚才要不是你拦着我,我就要跟那人吵起来了。没带钱怎么了?没钱就不能捧个场啊?他之前又没说没钱就不能看。劝君莫嫌少年穷,等有朝一日哥哥我有钱了,我要请全天下最好的杂耍班子来,请到我家,表演三天三夜的杂耍!”戴长乐说道。
“行了,行了。别人那样做也是没办法,他们这些路边耍杂耍的,就靠看客们给钱过日子,你不给钱我不给钱大家都不给钱,那他们还怎么活下去?”刘病已说道。他见戴长乐面色似有不悦,大概不爱听他这番道理,于是又换了话题说道:“呃,话说回来,你要是真去请全天下最好的杂耍班子,表演个三天三夜,那得花多少钱啊?”
这个问题问到了戴长乐的兴趣点上,他的脸色一下子拨云见日了,脸上重新泛起了笑容。
“最好的杂耍班子?那光出场费也得几十贯钱吧,若是表演个三天三夜,那得上千贯钱吧!”戴长乐掰着指头算着说。
“是啊,上千贯钱,那可是个天文数字啊,你有那么多钱吗?”刘病已淡淡地问道。
戴长乐听了一笑,说道:“我那不是想吗?虽然不可能,但想一想总是可以的嘛!”戴长乐说到这里略做停顿又说:“我其实这一生也没多大志向,我就想像我爹那样当个马夫就行。不过,我可不想只当个普通的马夫!”
“哦,这马夫还有普通与不普通之分么?”刘病已疑惑地问道。
“当然,我要当的是全天下最厉害最优秀的马夫!”戴长乐挺着胸脯说道。他话虽这么说,可这天下最厉害最优秀的马夫到底是什么样的,他自己也不清楚。想到这里,他的脸又变得失望落寞起来。
“不过,说实话,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