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三年过去了,刘病已已经长成了个十五岁的高大英俊的小伙。这三年里,他一直生活在张贺的府邸里,他已经完全适应了京城长安的生活。不过相比来时那个事事恭顺的少年,此时的刘病已已经有些玩世不恭了。
太阳高挂,已是日上三竿的时候,这一天是朝会日,张贺下了早朝回到家。一回家,他便朝刘病已的房间这边来。
话说刘病已来张贺府邸住已经三年,经过张贺的精心教导,从小在乡野长大的刘病已学了不少书籍,已经有了一定的知识文化的底子。不过,让张贺烦忧的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刘病已渐渐有些叛逆了,不那么勤奋好学了。就拿近段时间来说,刘病已便经常跑出去,到很晚才回来,张贺有时候问他,他只是说和朋友出去玩,至于其它的,他便不肯说了。
张贺还没走到刘病已的房间,便看到仆人老蔡坐在房间外的台阶下靠着柱子打盹。张贺清晨出门上朝前为了提防刘病已偷偷溜出门,曾叮嘱老蔡在家盯着刘病已,此时见他在这儿打盹,便问道:“老蔡,你怎么在这儿打瞌睡啊,我不是让你盯着病已吗?”
“嗯,是老爷,你上朝前,我就在这儿盯着了,病已少爷一直在房间里读书呢!我听久了,困了才打盹儿的,不过我眼睛虽然闭着,可耳朵一直是张着,你听这房间里一直有读书声呢!”老蔡笑着答道。
“嗯”张贺一边答应着,眉头却皱着,因为他听见这房间里虽然的确有读书声,可是这声音却反反复复一直念同一首诗“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声音反反复复念着,张贺越听心中的疑问越大。房间的门窗都是关的好好的,他走近房间,先是敲了下门,见没动静,又四下打量了一遍,终于鼓足劲用力一推门。
“吱——”地一声门开了。房间里书桌椅子书都在那儿,可唯独不见刘病已。
这时“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的声音又响起,张贺转过头往窗户的方向一瞅,只见窗户旁的桌子上竟站着一只鹦鹉,鹦鹉的一只脚上还系着一根绳子,绳子另一端正好连在窗户上,而那声音正是这只鹦鹉发出的。
平时温文尔雅的张贺此时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
“老蔡,这是怎么回事?”张贺涨红着脸怒问道。
老蔡也跟着张贺进了房间,此时见到房间里的情形,也是一脸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病已少爷明明一直都在房间里的!”老蔡十分委屈地说道。
“病已是坏蛋,病已是坏蛋!”鹦鹉一听到病已两个字竟主动叫嚷起来。
张贺和老蔡二人听着鹦鹉的叫嚷,面面相觑,都是一脸无奈。“唉,又让他给逃了!”张贺叹气道。
话说,当张贺和老蔡为没看住刘病已而唉声叹气时,刘病已本人却为自己的成功出逃而沾沾自喜。为了逃出张府不被人发现,他没有选择从正门走,而是选择了翻围墙。翻下围墙后,刘病已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着对围墙说道:“对不住了,老蔡,对不住了,我的小鹦鹉,我今天有事,必须要出门一趟,只得辛苦你们了!”说完他便转过身,朝城南门的方向走去。
城南门附近有个地方叫斗鸡巷,斗鸡巷里有处很大的宅子,听说以前是某位朝廷高官的住所。后来因为牵涉进巫蛊之乱,这位朝廷高官都被拉到东市去问了斩,其家人也被流放到边远地带。他们的住宅也因此走向衰败,被官方卖给了别人。时过十几年,到了此时,那宅子早已荒废得不成样子,没人住了,成了无主之地。不过那里人气却日渐旺了,因为这处无主之地,已经成了长安城周边那些斗鸡走狗三教九流之徒们汇聚的天堂。
刘病已今天的目的地正是斗鸡巷,今天斗鸡巷要举行一年一度的长安斗鸡大赛,他是来参加比赛的。
刘病已走了半个多时辰便来到了斗鸡巷,刚到巷子口,远远地他便看到了某处废旧的大宅院的门口竖着一面黄色的旗子,上面书着四个大字“斗鸡大赛”,在迎风飘展。看到这面旗子,刘病已脸上露出了喜悦。
他快步朝旗子的位置走去,一进门便看到那里面已经是闹哄哄的,到处都是人,也到处都是鸡。刘病已环顾一遍,又在宅院中左瞧右顾了好一番,却未看到要找的人心中不免烦躁。正在这时,后面有个声音在小声的唤着他“病已哥,病已哥!”
刘病已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瘦瘦小小的比他矮小半个头的少年,正抱着一只黑色的公鸡站在他不远处。这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