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阵凉风从池塘上吹来,吹起了霍成君的罗裙,霍成君感到手臂微微发凉。
于是她转过身,准备回去。可是刚转过身,她便又看到一个熟悉的人朝他走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哥哥霍禹。
“你怎么在这儿?”霍成君不解地问。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霍禹反问。
霍成君被反问,无话可答。霍禹于是又开口:“爹让我来看看阳武侯住得习不习惯,所以我才来的。至于你嘛,这里是后院,咱们住的地方是前院,你来这儿莫非是为了某个人?”
霍成君转过脸去,不想理哥哥。可是霍禹却并未想放过她,轻蔑一笑说:“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今天刘病已一到场,我就认出来了,他就是两年前斗鸡大赛上赢了刘贺的那小子!”
“是又怎样,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霍成君道。
“和你又有什么关系?我的好妹妹,你什么心思,哥哥我都猜的到。当年的斗鸡大赛后,我就觉得你对那小子有意思。今天一看果然不假,你今天给他倒酒的时候,手都在抖,脸红的跟什么似的,我一看就知道你的心都在他身上!”霍禹笑道。
霍成君被人一下子拆穿了心思,十分恼怒。
“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过作为哥哥,我可要好心提醒你。刘病已的底细我今天可查清楚了,他有老婆有孩子,而且和老婆情投意合,恩爱得很。奉劝你不要意乱情迷,一厢情愿!”霍禹走近一步提醒道。
“你……”霍成君被气得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来,最后一跺脚离开了。
“哈哈哈……”霍禹望着妹妹气急败坏离开的身影,仰头连声大笑。
这一边,刘病已在霍光府上大吃大喝,还和美人霍成君擦出了不少火花,那一边在城外的家里,许平君因为天黑了仍不见丈夫的身影,是左思右想牵肠挂肚。
正等着焦急,小院的柴门外有人嚷嚷。
“喂,有人在家吗?”
听到这声音,许平君便知道不是刘病已回来了。
她走出屋子,来到院中打开柴门,借着月光他看清来人是个身穿便服的青年汉子,旁边还牵着马,显然这人是骑马来的。
“请问您是?”许平君问。
“夫人你是叫许平君对吧?”对方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反问。
“哦,我是!”许平君答道。
“哦,你丈夫让我给你带句话:他有些事要留在官府里不能回去,要过几天才能去看你,让你在家好生照顾自己!”那人说道。
“他要留在官府里?”许平君一听到“官府”这两个字头就大了。平头老百姓谁愿意与官府扯上关系呢。可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他犯了什么罪,官府为什么要留他?”许平君问。
霍光生性严谨,为人一丝不苟,平日里不该说的话绝不多说一个字,而他手底下的这些办事的侍从们也都和他一样,上司没交代的话绝不肯多说。
“这我可不知道,你男人没说,我也不清楚!”那人答道。
“哦,那他要在官府里待几天?”许平君又问。
“几天?我也不清楚,你男人也没说!”那人答道。
“哦”许平君应道。她的声音很小,小到几乎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
天呐,刘病已竟被官府留住了,肯定是犯了什么事,这一下还不知几时他能回来。
许平君心乱如麻。而那送信的人见消息已送到,急着赶回城中,也不愿意多待,翻身上马,一扬马鞭离去了。
小院又恢复了安静,许平君望了眼天上明晃晃的月亮,情不自禁双手合十祈祷道:“呆子,你可要好好的,千万不能出事,我在家等你!”
说罢,她关上了柴门,独自一人回到了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