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仞!你.......你想干什么?”沈德寿明显被吓坏了,两腿不自觉地打起了哆嗦。
一个喜欢为非作歹,恃强凌弱的野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
李铁牛那么大的块头,居然说扔就给扔出去了!
这要是抡一拳到他的身上,恐怕这副身子骨当场就要散架。
陆仞缓缓走来,手腕扭动着,发出咔咔的响声,听得沈德寿心里直发毛。
“我可是杨柳镇的镇长,县令大人亲自指派的,你不能对我动手!”
陆仞冷笑道:“瞧你那个怂样,我什么时候说要把你怎么样了?”
只见他走到箱子前,一拳砸了下去。
“咚”的一声巨响后,箱体直接被砸出一个巨大的洞口。
“嚯!”看清里面的东西后,陆仞忍不住发出一声富含深意的惊叹。
他随手抓起一大把银币,朝沈德寿挑了下眉:“沈老,你这背地里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才换来这么多的银钱?”
沈德寿见事情败露,气急败坏的同时,却又深感无力。
面对年轻力壮,而且实力突飞猛进的陆仞,他能做得了什么?
贸然挑衅的话,就凭陆仞那喜怒无常的性情,说不准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沈老,沉默可不是什么理智的选择。”
陆仞笑呵呵地一屁股坐在箱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说说吧,这些银币究竟从何而来?”
沈德寿咬紧牙关,眼中涌现出一丝不甘和愤怒的色彩。
和陆仞对视了片刻后,他泄气一般说道:“这是一个远房侄子孝敬我的。”
陆仞顿时面色一寒:“我给你机会自己讲出实情,可你偏偏要欺骗于我,那就休怪我........”
话音未落,沈德寿已经被吓得站不稳,瘫坐在地上。
“我说的都是真的........”
勾结县衙差役李霍,暗中劫走县令大人的私银,此事一旦被公之于众,便是他骨埋地下之时了。
所以沈德寿只好大胆一搏,赌陆仞不敢对他痛下杀手。
他的这点小心思,陆仞自然一眼就将其识破。
“看来......是我平日太与人为善,导致沈老对我的畏惧程度不够深啊......”
陆仞嘴角扬起一丝阴狠的笑意,随后果断地一脚踩在沈德寿撑着地面的手上。
剧烈的疼痛让其差点当场昏死过去。
“快松开,松开!”沈德寿用另一只手拼命去推,却不能撼动陆仞丝毫。
后者更是将脚后跟跺在沈德寿的手背上,用力地来回蹭了好几圈。
沈德寿被痛得龇牙咧嘴,大声求饶。
“我说,我什么都说........你快放了我......”
陆仞蹲下身,眼神轻蔑地拍了拍沈德寿那张老脸:“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沈德寿一边忍痛抹着眼泪,一边将他和李霍之间的筹谋全盘托出。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要是看上这些银钱,全部拿走就是,大不了我不给二狗报仇了。”
为了给亲儿子报仇,沈德寿年过七旬还如此煞费苦心,谁料到最后竟是给陆仞做了嫁衣裳。
这一箱足足一万多的银币,全都便宜他了!
想到这里,沈德寿又气又恨,却拿对方没有丝毫办法。
关键这件事儿他还不敢声张,万一传到县令大人那儿,必然是鱼死网破的局面。
他年纪大了,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只想安安心心再多活几年,享享清福。
而陆仞不同,他正当年少,而且有一身自保的本领。
即便遭到通缉,大可以远走高飞,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所以一旦把事情闹大,影响最大的还是沈德寿自己。
他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默默吃下这个哑巴亏。
陆仞原本确实是打算把一箱子银币全部纳为己有的。
可听沈德寿提到为王二狗报仇之事,他顿时升起了浓厚的兴趣。
“你冒着得罪县令大人的风险,就是为了筹钱给王二狗复仇?一个表亲侄儿,至于你花费这么大的代价?”
事已至此,沈德寿也知道这个秘密没有继续瞒下去的必要了。
他将王二狗的真实身份,以及自己准备花费一万银币寻求韦琛出手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