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刚扫了韦琛一眼,语气平淡地说道:“他和陆仞有渊源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要杀便杀,威胁我可没用。”
“你.......”李彦气得脸色铁青:“真以为我不敢杀吗?”
他在韦琛的脖子上割开一条血痕,鲜血顺着剑刃不断流淌而出。
武刚看到这一幕,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几分戏谑之色。
“杀个人都磨磨唧唧的,你们牧阳宗的人就这点本事?”
李彦双目圆瞪,手背和额头上青筋暴露,俨然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那我就杀给你看!”
话音一落,他高举长剑,打算一剑斩去韦琛的头颅。
韦琛闭上了双眼,不悲不喜,看不出半点对死亡的畏惧。
他这一死,陆仞就不会再受到威胁了。
李彦这样做,对他而言反倒是一种解脱。
然而,刘木深再一次出手制止了李彦的冲动之举。
“刘长老!你拦我做什么?”
刘木深压低声音道:“陆仞尚未现身,或许他真的不在城中,留着韦琛至少还有谈判的筹码。”
若非照妖镜下落不明,他才懒得跑郡城来和镇魔司这帮家伙打交道。
弟子秦真下落不明,如今只有张兰月或许知道内情,所以无论如何刘木深都不会纵容李彦对韦琛下杀手。
韦琛一旦遇害,只怕张兰月也必死无疑。
届时,他挚爱的法宝照妖镜恐怕再也找不回来了。
“刘长老,他们什么态度你也看见了,让他们放人,你觉得可能吗?”
刘木深沉思片刻后,心中有了决策。
他派人立了个架子在镇魔司衙门对面,将韦琛绑缚在木架上,双脚并拢离地,两手张开用锁链固定,如同一个人形十字架。
很快,一则消息在郡城当中快速散播开来。
大意是说牧阳宗历尽千辛,终于将十年前的宗门叛徒韦琛缉拿归案。
为了警醒后辈弟子,牧阳宗一致决定对韦琛公开处刑。
牧阳宗会派人全程监守,每隔一个时辰就在韦琛的身上划一刀,直到他流干鲜血而亡。
至于处刑的地点就放在衙门对面,目的自然是想借此来激怒陆仞,逼他现身。
..........
武刚的书房里,聚集了包括林瑾妍、郑老、苏明、郭旗以及袁狮在内的许多人。
“武大人,牧阳宗行事也太不守规矩了,我们难道要坐视不管吗?”
“是啊,他们守在我们门口用刑,摆明了没把我们镇魔司放在眼里,如果再不表态的话,百姓们该作何感想?”
郭旗也开口说道:“那韦琛是陆校尉的旧识,若是不知也就罢了,可他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遭受非人的折磨,若是见死不救的话,陆校尉回来之后恐怕........”
每个人关注的重点都不一样,但最终目的都是劝说武刚不能放任牧阳宗无法无天。
武刚平静地提笔挥墨,练习着书法。
和他粗犷的长相不同,他的字迹极为细腻优美,一看就知道在这上面下了很大的功夫。
曾几何时,他不过是大字不识的莽夫一个,遇事特别容易冲动,因此也惹下了不少祸端。
后来一位老先生教他练字,以此来磨砺心境。
一开始他写的字极为潦草,几乎难以分辨的程度。
随着境界的提升,阅历的增加,他逐渐学会了克制情绪,保持冷静,如现在这般。
等到所有人都表完态后,武刚才缓缓抬起头,面带微笑道:
“都散了吧。”
“武大人,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该说的我不是都说了吗?那韦琛是陆仞的旧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没有义务救他,出入衙门的时候全当没看见,管好自己就行了。”
“可是.......”郭旗还想继续劝说。
武刚“啪”的一声,将毛笔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冷声道:“这是命令!以后谁也不许再提此事。”
说完,他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林瑾妍留到了最后,并未一同离去。
武刚笑问道:“怎么,连你也看不下去了?”
“不。”林瑾妍轻轻摇头:“我明白你的用意。”
“说来听听?”
“你在赌。”
“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