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以爵翻着白眼说道:“对付金阳城武士的时候不见你们人影,要吃肉的时候一个个都冒出来了。”
罗大希说道:“要马肉是没有的,那些肚肠你们倒是可以拿去洗洗煮来吃了。”
那些个生奴顿时面红耳赤,支支吾吾说道:“我们本来想来帮一分力的,奈何身上半点力气也无,来了只怕也是碍手碍脚。现在确实饿得没法子了,只好出来讨口吃的。看在都是生奴的份上,求各位赏赐些,往后我们全听爷台们的。”
高以爵不耐烦地说道:“去去去,都给我滚远些,别惹老子生气!”
余阿其扶了一个年老的生奴坐下,说道:“这里都是苦命人,何必互相为难。我们这马肉多得很,一时也吃不完,大伙儿一起来吃就是。”
楚小木、槐小猛、玄有竹、海无清以及与这一批生奴相识的也都纷纷相邀。
楚小木说道:“这时候咱们可还没走出焦山,更没走出金阳城的地界。人自然是越多越好。”高以爵、罗大希等人也就不再说话。
这一批生奴加入,总人数已多达六百多人。
不多时肉香传出,马肉熟了,众人纷纷上手,一人一大块,将马肉分割干净。
又有人从伙房提来一大桶椒盐,撒在马肉之上,更增滋味。众人欢声笑语,大快朵颐起来。
刘奘说道:“这么好的马肉,可惜没有酒,要是再有几壶玉芽春或是桂子酒,那滋味可就太美了。”
余阿其笑道:“咱们可有多久没有这么痛快地吃过一顿肉了?你这狗生奴居然还想喝酒,太不知足了吧?”
刘奘眼睛一瞪:“你说我什么,狗生奴?”似乎颇为生气。
余阿其连连摆手,说道:“不过一句玩笑话,刘兄长不要生气。”
罗大希大声说道:“金阳城小主金璃儿曾说,我们这些生奴倘若立了大功,可以撕毁卖身契,变成自由身。咱们今天这事,到底是不是大功一件啊?”
众人哄堂大笑,纷纷说道:“这要是算大功劳的话,他的城主父亲不得剥了她的蛙皮,当成她的奖赏啊?”
“估计小妮子做梦都要哭死啦!”
“他们金阳城养的人都是些酒囊饭袋,连我们这些生奴都打不过……”
楚小木扯下额上红色布条,提起一柄尖头大刀,走到一座奴舍前,将上面写着“掘奴乙五舍”的木牌劈做稀烂,大声说道:“我们用不着她替我们撕卖身契,我们可以自己撕。兄弟们,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是生奴啦!”
众人也都扯下额上代表着生奴身份的布条,纷纷动手,将山上凡写有“奴”字的各色木牌、贴条、旗幡都砍碎撕烂,一时间欢声雷动,响彻山谷。
楚小木又说道:“营寨的兵武已被我们尽数杀死,这消息传到金阳城,至少是在三日之后。金阳城城主以及金刀黑剑定会派人来对付我们,少则四五日,多则八日十日他们便会到达。到时候我们不可能还有今日这般幸运,大家须得早做打算。”
焦山三面环水,一条昆河从南至北汹涌流过,将山的西、北、东三面隔断,倘若没有舟楫,常人万难渡过。
东侧有一座连接南北两端官道的石桥,名为“十孔桥”。桥宽一丈四尺,长六十六丈,上面常有兵丁把守,不得准许无法通过。
众人围在一起商量该走哪条路逃出焦山。
一老者说道:“从这里下山二十里,便是炼奴冶炼乌铁的所在,叫做浸水湾。那里有一条绕山的小路,可以避过大路上的金阳城耳目。绕过武丁的营寨后,向南沿昆河往上游走大约五百里,便到了接云山,那里是金阳城和碧城的交界处。只要想办法过了关,进了碧城的地界,他们金阳城城主或是什么金刀黑剑再厉害,也奈何不了咱们了。”
大多数人纷纷说这主意不错。
槐小猛却大皱眉头,说道:“木头,如果逃去碧城,岂不是离西海城越来越远了,到时候还去哪里找白逸星那个狗东西?”他与大陆的人待了数月,也学会了不少骂人的污言秽语。
楚小木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说道:“阿斗就在炼奴奴舍,反正咱们也得去找他,便跟大家一起过去,找到他之后再做打算。”
槐小猛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不是鬼点子很多的么,这下怎么还要‘再做打算’了?”
楚小木无语,撕了一块马肉大嚼起来。
众人吃饱喝足,将剩余的马肉包好,准备动身前往炼奴所在的浸水湾。楚小木将之前所骑的那匹骝马拉过,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