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阵,忽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响,回头一看,却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再往前走时,那脚步声又再响起,他走得快那脚步声也变快,他慢脚步声也跟着放慢,总之紧紧跟在身后不远处。
玄英心想,定是有人在跟着自己,听声音又不像是金阳城的铜甲武士,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人。
他快走几步,拐过一个屋角,在一根石柱后偷偷藏了起来,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偷偷跟着自己。
身后的脚步声快速接近,也跟着转弯过来,竟然有三个人。夜色昏暗,看不清他们服饰相貌。只依稀可以看见这三人手上都拿着一根七八尺长的棍棒,动作鬼鬼祟祟的,绝对不是好人。
其中一人说道:“这家伙不可能一下就跑没了影,肯定是在附近藏起来了。”
另一人嘘了一声,轻声说道:“你小声些,可不要被他发现了。”
“怕什么,他知道躲起来,肯定已经发现了咱们,咱们干脆来点敞亮的!”
“说的也是。不过也不能肯定这人就是寻常的流民,万一抓错了人,被他告到事案堂可就不好办了。”
“绝不可能,我碰到这人三四次了,常见他独个儿从一些破屋或者街角边出来,正常人哪有这样的,只有流民才会这样!”
第三人说道:“万一抓错了,直接就这样了,怎会让他告到事案堂?”他做了一个双手一勒的手势,意思是抓错了就将人杀掉。看来这人比另外两个更狠。
第一个人说道:“唔,那就好。听说最近焦山那边生奴闹事,跑了不少,金阳城生奴的价格又涨了。”
“是啊,要是能逮住这人,换些金壳子,又能找相好玩上几天……唉,我们这行的生意是越来越差了。”
“你再不去你那相好那里,只怕她要跟别的男人跑啦。”说话这人跟另一人笑了起来。
“别说了,都小心些,这人腿脚利索得很,可别让他跑了。”
……
三人一边说话,一边在四处搜索,手上的木棍在黑暗的角落中轻轻敲击,嗒嗒作响。
玄英心下恍然,原来这三人就是专捉乞丐或者流民卖做生奴的奴盗,竟然已碰到自己好几次了,今天定是一直跟踪在身后,而自己竟丝毫没有发觉,看来以后不管在哪里都要加倍小心。
他对这种拐卖落难百姓的奴盗极为痛恨,恨不得见一个杀一个。但眼下赤手空拳,对方却有三人,而且手上还拿着木棍类的武器,自忖根本杀不了他们,只得暂时放下这个打算。
三人一寸寸仔细搜寻,不多久定会搜到玄英藏身的地方。
玄英要想逃跑,自然也逃得了,但这大违他的本性,而且还没有跟对方交手,因此他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逃跑。
眼见其中一人慢慢靠近,玄英将两只烧鸡塞进怀中,左手抓住他们伸出来的长棍,右手忽出一拳,啪地一声打在那人面门上,不偏不倚,正中其鼻。
那人顿时鼻血长流,大声呼叫起来。
另外两人几步赶到,都举着长棍向玄英打来。
玄英左手使劲,想把先一人的木棍抢过来抵挡,哪知那人手劲不小,使了两次力都没能将木棍抢到手。
头上、肩上却因无法躲闪顿时按了两下重击,尤其是头上那一下,打得脑袋嗡嗡作响,只怕已流了血。
黑夜中太暗,他根本就看不清三人使棍的来势去向,无法躲开。
就这么缓得一缓,先一人也将木棍夺回,夹头夹脑地向他打去。
玄英只得连连后退。
一人叫道:“小子胆子不小,还敢跟我们放对。我劝你还是不要还手,免得多吃苦头。”
另一人说道:“奶奶的,这小子阴险之极,我非要打断他一只手不可!”鼻音嗡闷,是面门被玄英打了一记重拳的那人,他气恼挨了一拳,出手比另外两个要凶狠得多。
玄英又挨了几下,知道赤手空拳对付不了这三人,只得拔腿逃跑。
那三人大呼小叫地追在他身后。
玄英身高腿长,身体又精瘦轻巧,腿脚比那三人自然是快得多了。跑了一阵便将三名奴盗远远甩在身后。
拐了一个弯,来到一幢早已荒废破烂的石屋,又从一个破洞中钻了进去。七弯八拐,爬上一节塌了半边的石台阶,靠里面有一个角落铺了不少干草,正是他这几天来休息睡觉的地方。
玄英没能杀死那三人,心中忿忿,无奈黑暗中也没能看清那三人模样,便想找机会去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