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木见厚、林振、周维德等人并没有在帐中,这让他颇感轻松,心想跟静兰姑娘单独出去了这么久,他们如果细细地问起来,总会露馅,他们不在帐中那是最好。
直到快要天黑,张厚、林振、周维德等八人才疲惫不堪地回到军帐,一个个的身上都是臭烘烘的马粪味,显然是被马官强拉过去打扫马圈了。
楚小木笑道:“运气不坏嘛,看样子马官又给你们开了小灶,多分了一碗羊肉汤。”
周维德恨恨地呸了一大口,骂道:“还开小灶喝羊肉汤呢,我真恨不得揍那姓罗的一顿!”
张厚一滩烂泥似的往床上一躺,说道:“木头,还是你小子运气好,被周中军给叫走了。我们八个可就惨了,倒霉催的又被罗马官抓去清点马匹!德儿哥他们几个的手可还断着呢。”
周维德又哼哼两声,说道:“算你厚皮儿还有点良心,知道你德儿哥的手还没好。”
乌盛阴阳怪气地说道:“咱们去扫马粪是真,但是木头到底是不是周中军叫去的,我看很值得怀疑。”
楚小木不敢接乌盛的话,问道:“厚儿哥,罗马官好端端地叫你们清点马匹做什么?”
周维德抢先说道:“你可真是明知故问,赤沙国的野狗都打过来啦,还有什么好端端的?”
楚小木一惊,心说我出去不过半天,那些赤沙国人的难不成又进攻虎暮关了么?照理说他们才败不久,应该没有胆子这么快再次发动进攻吧?
万岗说道:“小木,你别听德儿哥说胡话。不过我听说我们南定军需要马上启程南下倒是真的。”
周维德的火气噌地一下就冲了上来,怒道:“我说胡话?!万岗,别看你比我大几岁,动起手来我可不怕你!”
众人哈哈一笑,都不去理他。
楚小木心说万岗说南定军南下这应该是迟早的事,赤沙国人随时可能北上进攻,碧城可得尽快南下布防才是。
众人乱哄哄地说了一阵,也没争出什么结果来。
到了晚上用饭时间,九个人一起到放饭的营帐领了饭食吃,洗漱后一个个就躺上了床。
林振、张厚等八人累了一天,不多时便睡着了;楚小木则是满肚子心事,翻来覆去的直至深夜才睡过去。
第二天起床的号角声响过不久,众人刚刚洗漱完毕,一名传令兵跑到楚小木等人的帐中,说道:“着楚小木、万岗、林振、周维德、周维义、张厚、乌盛、苏米顺、凌尾豆九人编入南兑营,速向南兑营大营官左衡报道。”
众人心想来碧城军这么久了,终于被正式编入了军籍,现下才真正算得上一名堂堂正正的碧城军士,心中无不欢喜。
刚吃完早饭,九人便兴冲冲地赶到南兑营大营官左衡的军帐报到。
左衡正会同小营官杨遂及二十多名小队长在帐中商议事情,暂时不得接见。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众小队长才从帐中走出。一名军士便通知楚小木九人进去与左衡相见。
众人之前都未见过左衡,只见他约莫四十三四岁年纪,宽鼻大耳,厚唇垂眼,相貌甚是温和。心想这个左营官不似周中军那般凶巴巴的模样,以后的日子看来要好过得多。
左衡说起话来显得慢吞吞的,见了众人也不多说,只介绍了一下坐在一旁的小营官杨遂,让几人见过。
众人忙向杨遂行礼。
小营官杨遂比左衡稍小几岁,约莫三十八九,生得很是英挺,倒与北成军的中军杨骆有几分相似。
待左衡说完,杨遂拿出九枚刻有“南兑”两个字的军牌给了楚小木等人一人一块,说道:“有了这块军牌,你们便是我南兑营的军士。以后大伙儿同心协力,共歼来犯之敌!”
众人兴奋地接过杨遂递过来的军牌,自此刻起终于成为了一名闻名四国的碧城军士,再也不是矮人一等的牧马队了。
左衡说道:“周中军将你们九个安排到我南兑营,以后听我安排就是。只要不是违反军规的大事,左衡都会与各位一起承担,绝不会让各位受什么委屈。”
众人听了他这句话,更是欢喜无比,心想这才是碧城营官的样子,光是这句话便叫人听了舒坦。
杨遂接着说道:“叫几位过来,主要是通知你们做好准备,我们南兑营今日午时便要出发去虎暮关,不得耽误。”
众人喜滋滋地说道:“愿听军令,随时可以出发。”
杨遂点头说道:“那就好。听说这次的爪族刺徒首领厉棘是被你们所擒,的确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