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木啐了他一脸,笑着反问道:“我是那样的人么?!”
万岗、凌尾豆、苏米顺马上帮腔,说信得过小木,他不会吃独食,不会丢下兄弟们而独占好处。
乌盛白了众人一眼,说道:“我看就不一定,人是会变的。”
时值季春之末,草长莺飞,一片碧色连天,天气和时节都正好。嘻嘻哈哈间,楚小木一行沿着兽山脚已走了三四天的路。
这一路尚有其他小队,楚小木不敢当着众人的面拿出《归星法诀》,只能在众人睡觉时偷偷翻看了几页。
这不翻不要紧,一翻之下,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原来书册上的字虽然大多都认识,可它们连在一起就很难理解其中涵义了,就好像猴子碰上了猩猩,看着像,却不明白对方为什么长得这个样。
他心想杨中军虽然叫自己不要把这个书册拿给其他人看,可自己一个人琢磨,说不定光看懂就得花一两年时间,说不得,到时候只有叫林振他们几个一起看了,况且自己也不可能一直躲着他们习练原力。
随着各个近一些的小队到了指定位置寻到据点,同行的小队渐少,而且脚力耐心也分出了高下,原本还可以跟楚小木一队同行的小队,都渐渐落在了后面。只剩楚小木一队走在最前。
左衡说要在十日内抵达预定地点,并点烽火为讯,众人自然不敢懈怠。
沿途偶尔会遇到放牧的牧民,楚小木向他们打听“不见峰”在哪,也是没一人清楚。待问孤松岭在方向距离时,这些牧民倒都清楚,指着远远的东边说道:“孤松岭就在那边,沿着这个方向一直走就是。那座山的山顶有一棵独独的松树,又高又大,模样很奇怪,看一眼就知道了。”
众人听罢甚喜。
又行五日,远远望见一座不大不小的山,参差的山顶上长了一株大树,距离虽远,仍然可见其状似怪似妖,枝丫如剑戟四张,果然极为奇怪。
众人心知前面便是孤松岭,多日旅程劳顿,这时终于轻松了下来。见与左衡杨遂规定的时限还有将近一日,索性停下了马歇脚。苏米顺射来三只肥美的野兔,剥洗干净后,放在火上一烤,再撒上几粒沙盐,些许火椒粉,端的是脂香四溢,美味无穷。
九人美美地吃了一顿,慢悠悠地朝孤松岭脚下行去,大约一个半时辰,终于抵达。楚小木想起杨遂说的需要用烽火传讯给南兑营地,便和众人挖了几株油根草和几大捆厚皮草,点燃后青烟冲天,几十里外都可望见。
凌尾豆问道:“左营他们为什么不给我们每个小队分一只传信鹰呢,这样的话,一旦发现什么情况,就可以用传信鹰送信给他们。”
林振说道:“你道传信鹰是那么好训出来的么,整个碧城也就那么二三十只,我们小队就想分一只,可别做那样的美梦啦。”
楚小木说道:“我想传信鹰再快,也快不过烽火。只需这么一把火,几十上百里就传出去了,用不了多久便能传到左营他们那里。”
话刚说完,果然见西向一股股青烟冲天升起,各小队将各自的位置传回南兑营。
接下来便是选一处开阔地作为放哨的营地。孤松岭山脚下正好有一个十来丈高的山包,东西两侧都极为开阔,一眼可望见四五十里,正是扎营的绝妙处。众人欢欢喜喜地走到山包顶,打草平地,整理出一片空地出来。接着再搭建了五个帐篷,中间留出丈许方圆以作生火之用。又在帐篷旁边画出一块地,用以圈养马匹,想着空闲时可以去兽山伐些树木做成马圈,以防半夜野兽出来伤马。
众人在野外牧马数月,时不时地要跟着马群迁移,换营扎营已十分熟练,不到一个时辰,便将营地妥善处置好了。
稍作休息,楚小木与众人再将晚上轮流放哨一事安排好,天色便完全黑了下来。
众人闲聊一阵,便都困乏了,一个个进了帐篷睡觉。第一晚自然是楚小木值岗放哨。只见满天繁星密布,四处旷野则是黑乎乎地一片静谧,听不到一丝声音,看不见半点光亮。
楚小木守了一阵,便觉得无聊起来,索性拿出杨骆给的那本《归星法诀》就着火光翻看。
扉页写道:人为胎生,实则乃世间灵气所凝结,混沌而成天体,原生之力自藏。先天气海,如漫天星光,吞吐闪烁,时幻时真,武道之家燃精血求之久矣。归星之法,譬如嘒星之继朝阳,聚微光以为晢晢之燎;亦如飞尘之集山岳,团泥丸而成峨峨之山。可以通六窍,开原力……
这几十个字楚小木大致还是理解的,其中并无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