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维德叫道:“木头,你找什么呢,说出来大伙儿一起找哇!”
楚小木站起了身,神情严肃,说道:“似乎有东西从山上下来,朝着北边去了。”
周维德三人也在楚小木翻查过的地方看了看,果然见一丛丛野草被人或者野兽踩倒,只是土壤干硬,看不出脚印的大小和形状。
张厚说道:“看起来像野牛或者花鹿,最多是狼,没什么大不了的。”
楚小木摇了摇头,说道:“从野草倒伏的迹象来看,不像是四脚的野兽。”
周维德说道:“不是四脚的野兽,那就是两只脚的野兽了……”忽见楚小木满脸忧色,登时醒悟过来,瞪大了眼睛说道:“你是说……沙国……沙国人过来了?!”
楚小木说道:“这个我当然不能肯定,我看这一行最多不过四五个,不应该是沙国人。”周维德三人再在周边仔细一看,果然草丛中还有两三排凌乱的行走痕迹。
张厚说道:“只要不是沙国人,那就没什么事,说不定是东忠军的人呢?咱们赶紧巡边罢,今天可还有不少事要做。”他为了去洞溪村游玩,居然主动喊楚小木加快速度巡边,那可是前所未有过的事。
楚小木略一思索,便牵马坐了上去,说道:“走,我们跟着印迹去看看。”周维德三人也都上马跟上。
印迹一路大致向北,遇到稍微凸起的山包,便会从顶上穿过,似乎还有驻足停留,这人楚小木更是担心——显然这一行“人”是在边走边观察四周情势。
行了约莫十四五里,跟着足迹来到一大片绿油油的圆叶麦草地,制作干饼常用的粗麦粒就是从这种麦草收割得来。杂乱的足迹穿过麦草地,一直到对面的一个小丘顶。
四人爬到丘顶,只见北侧的山坡下搭建着十七八个灰蒙蒙圆鼓鼓的帐篷,正是碧城牧民们所常用的。这些帐篷聚在一起,相隔或丈,或七八丈,显然是一个小小的村落。村落中间有一条丈许宽的小溪流过,缓慢而静谧,也是不发出丝毫声响。
令人奇怪的是,村子里安静得出奇,没有人的说话声,也没有马嘶狗吠声,就连草原中常见的鸟雀,也不再叽叽喳喳。
张厚小声问道:“木头,这地方怎么忽然冒出一个村子呢,不会是邪灵使的障眼秘法吧?”
楚小木说道:“这里应该就是洞溪村。”张厚登时张口结舌,不敢再作声。
四人走下山坡,靠近村落时便下了马,牵着马匹在帐篷间轻轻缓行。奇生也极为懂事,原本欢蹦乱跳的它,这时也收起了性子,安静地跟在楚小木身后。
周维德却不管这些,扯着嗓子喊道:“喂,有人吗?!”村落中仍旧十分安静,未听得一人回答。
周维德自言自语地说道:“可真是怪了,这些帐篷不像是没有人住的啊。”走到一个帐篷边,拾起了一把锄头,往楚小木面前一举,说道:“木头你看,锄头尖还新鲜得很,用了还没几天。”
楚小木一看,果然见锄头尖银晃晃的,没有任何锈迹。说道:“德儿哥,你小声些,不要吓到了村民们。”周维德不再作声。
走了十几丈,忽听得旁边一个帐篷中传来女子轻轻的啜泣声,好似半夜枭啼,这时虽是太阳高照的中天时分,众人仍不免有一种冷飕飕的感觉。
四人壮着胆子往那个帐篷靠近,靠得越近啜泣声就越加清楚,显然是有人在哭泣。
楚小木掀开那帐篷的门帘,昏暗之中,只见一个伏在地上,不停地抖动哭泣,地上则躺着两人,不知是死是活。哭泣的那人身形纤细,长发直垂到地上,显然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楚小木这时也顾不得害怕,三两步跨了进去,问道:“这位姑娘,出什么事了?”
那女子一边哭泣,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阿爸阿母……他们都……他们都……被咬死了……”
楚小木叫周维义将帐篷的门帘拉开,伏在地上一看,果然见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一动不动地双目紧闭,胸口也不见起伏,显然是已经死去了。可让楚小木四人疑惑的是,两具尸首的面部、颈部、四肢的皮肤都是潮红,与寻常死尸的青白色大不相同。
楚小木问道:“你阿爸阿母是被什么咬的?”
女子摇了摇头,哭道:“我……我也不知道……半夜里忽然蹿了进来……咬人后……马上又跑出去了……没有看清楚……”
张厚半蹲在那女子身旁,搂着她的肩膀,柔声说道:“不要怕,不要怕。我们是碧城的军士,是来帮你的。一定帮你抓到那个坏蛋,替你阿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