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子该死,让他们给洞溪村的人抵命!”
“听说他们都是金阳城来的生奴,就该把他们送回焦山,做一辈子狗生奴!”
“可以学学金阳城的法子,给他们用上“剥蛙皮”、“点天灯”,让他们尝尝滋味!”
“我看该把他们的心肝肚肠都掏出看看到底是黑的还是绿的,正好用来祭一祭被他们杀死的洞溪村百姓!”
……
众百姓将囚车拦住了丝毫动弹不得,这群人打不得骂不得也呵斥不得,四名护卫只是说道:“麻烦让一让,麻烦让一让,大将军要带他们去问话。”众百姓反而叫骂得更加凶了。
直到丁骐带了八名近卫骑兵赶到,护在了囚车两侧,才得挤过人群继续前行。
好不容易来到大将军帐外,只见外面的空地中青灰杂拌,已站满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口中为洞溪村的村民高喊冤枉,求碧野大将军主持公道。
楚小木等人见了这等情形,已知众怒难平,一个个心如死灰。张厚、苏米顺这时竟也安静了下来,痴傻般一动不动地坐在囚车中,木然地看着外面大喊大叫咒骂不停的碧城百姓。
李骍骑在枣红色的赤兔马上,领一群军士拦住人群,才得不让吵吵嚷嚷的人群乱套。见丁骐押了囚车过来,便开了个口子将他们放入。朗声说道:“众位百姓,我乃中敬军李骍,请听我一言!”说话时开出了原力,声如巨钟长鸣,响彻内外,震得众人耳内嗡嗡作响,人群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李骍的中敬军负责碧城内外的卫戍之职,中敬大营也在碧城的城廓之内,他又时常在城中走动,因此在场的百姓差不多都认识他。除了碧野大将军,对他的敬重也要甚过其他四名中军。
李骍说道:“洞溪村发生的事,大将军也是昨日才听说。他知道这件事后,一日一夜不吃不睡,那几十人都是他的子民,他比我们任何人都要心痛。”
人群中一个右脸正中生了一颗指头大小黑痣的氓子高声说道:“大将军爱惜百姓,这些我们都是知道的。只是现在外面有些传言……”
李骍问道:“什么传言?”
黑痣氓子说道:“很多人都听说了,南定军的周中军昨日下午赶到大将军帐,向大将军求情放过这几个杀人凶手!”他指着李骍身旁的囚车,神情气愤已极。
登时有不少人叫道:“没错,我也听说了!”
“我不光听说了,我还亲眼看到周中军骑了马过来,他的坐骑是青卢马,很容易就认出来。”
……
李骍说道:“这位兄长,你无凭无据可不要乱说。虽说我碧城不禁言语,可也容不得有损于大将军的胡言乱语!你说得不错,周中军昨天的确到了大将军帐中一趟,可不是为了洞溪村的事而来。”
“那是为什么事来的?”
“对啊,听说杀人凶手救了周中军女儿的命,他这个时候不为救他,巴巴地跑到大将军帐干什么?”
李骍皱眉说道:“我碧城早已有法令,‘凡有欺压戕害百姓者,无论亲疏,无论功过,处斩首极刑’。大家信我一言,为真正的杀人凶手请赦,那是绝无此事!”
众人见他容貌俊雅,眼神坚毅,说这句话时极其严肃,不容得大家不信,便有不少人说道:“我们相信大将军和李中军,绝不会在这件事上欺瞒百姓。”
“碧城法令是大将军定的,他可从来没有偏私过谁,我相信他不会就这么饶了这几个杀人凶手!”
黑痣氓子又叫道:“杀人的证据确凿,李中军,为何还不将这几个比邪灵还邪的臭小子处刑?大家伙都等着瞧好戏呢,你们还在磨蹭什么?”
李骍说道:“处刑杀人凶犯,总得先问个清楚明白。如果问都不问,查都不查,万一杀错了人,那又如何是好?在我碧城,这也是滥杀无辜。”
那氓子叫道:“其他的可以问,这几个我看就用不着了,瞧他们那面相,一看就知道是杀惯了人的恶徒。不用问,一刀杀了干脆!”
李骍不去理他,朗声说道:“各位百姓,凶犯已经带到。不如我们当着大家的面对他们进行审问。洞溪村一事的前因后果,大家也能知道个明白。最后是不是该杀,由大家一起决定!”
众人一想,李骍敢当着百姓的面审判凶犯,而且由众人决定是不是该杀,就算有几个人想要包庇他们,那也完全不能够了。便有不少人纷纷赞同,说这样最好,最是公平不过。
李骍吩咐几名军士将囚车打开,把楚小木九人一个个拉出来站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