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璇话里戏谑意味十足,“小仙君,你莫不是喜欢上我了?”
应山雪义正言辞道:“你是人尽可夫的狐妖,我不可能喜欢你。”
“好吧,那你别跟着我哦~”令狐璇无所谓地耸耸肩,刚欲要回家便被栖寒抵脖了。
应山雪质问道:“你想去哪?要去祸害谁?”
“你一个正派人士说话怎么这么刺耳?”令狐璇猛地转过身,用纤细的手指戳了戳应山雪的胸膛,“多去抓些伤天害理的厉鬼,而不是逮着我这个遵纪守法的妖怪一个劲薅。”
应山雪呆愣了,令狐璇的一颦一笑惹得他心旌荡漾。
令狐璇冲他挥了挥手,扬笑道:“感谢你的捧场,下次来记得打赏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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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窦初开的邂逅,羞于启齿的尾随。
应山雪像极了曾经的令狐璇,隔着那一层爱意偷瞄着心上人的生活。
白天,年逾四十的李玉青给令狐璇簪花,她戴着花冠在舞台上衣袂翩跹。
晚间,令狐璇倚在李玉青臂弯里安然入睡,浅窗月影眷侣眠。
两人相濡以沫,彼此毋庸置疑的情投意合。
恶劣的情绪在内心深处蔓延开来,应山雪在背地里不停地猜忌着——一只水性杨花的狐妖也配忠贞不二?平平无奇的花匠凭什么能俘获歌姬的芳心?
而后,应山雪告诉李玉青:“你的妻子是狐妖,杀了很多人。”
李玉青慢条斯理地浇着玫瑰花,从容道:“我早就知道了。”
应山雪疑惑之余满是愤懑,“你不害怕食人心的狐妖吗?”
李玉青给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回答,“我只怕她吃不饱。”
应山雪眯起眸子,沉声道:“你当真是被狐狸蒙了心。”
“我不过一介俗人,哪里管的上那么多深明大义呢?”李玉青朝他温吞地笑了笑,“我只是想与我的妻子恩爱至死,此生再无其他所求。”
再后来,应山雪借着替天行道的名号关押了令狐璇。囚禁、虐待、凌辱这是应山雪给她的。
三个月的饥寒交迫,使得令狐璇近乎崩溃。她蜷着尾巴缩在阵法边缘,苦苦哀求着应山雪:“求求您放我走吧我想我夫君我想回家”
“你杀了那么多人,理应受到惩罚。”应山雪蹲下身,蛮横地掐起她的下巴,“如果不想死,就求我施舍你。”
令狐璇咬紧牙关,一字一顿字字泣血:“我,宁,愿,死。”
一晃半载,煎熬混噩。
应山雪在等李玉青弃令狐妖于不顾,李玉青在等令狐璇无恙归家。
应山雪问他,“你为何不去找她?”
李玉青细语道:“她若是想走,我祝她海阔天空;她若是想留,我等她白首不渝。”
应山雪凝望着这个儒雅谦逊的中年人——斑白的鬓发,沧桑的皱纹,以及一双娴静柔和的秋眸。
末了,李玉青折下一枝桔梗花送到应山雪手里,“我老了,已经没有热情像爱她一样爱上别的女人了。”
应山雪颇为困惑——自己因爱生恨,这究竟是爱是恨?
从始至终,是他应山雪在对令狐璇纠缠不清,夹杂着仇怨,爱得痛苦不堪。
“他日再见,我会杀你。”撂下最后一句狠话,应山雪终是放过了濒死的令狐璇。
回到仙台山后,他自断三筋一脉修道无情。二十年华发染雪,世人尊称其为栖寒仙君。
人族逃不过寿命论,古稀之期终将凋零。人妖殊途仿佛是这对佳偶的注定结局。
令狐璇容颜依旧,李玉青年老色衰。
“我的这家花店是你的,我的所有积蓄也归你。”李玉青有气无力地咳了两声,蔼笑道:“我死后,你不必为我守寡。但一定要嫁个好郎儿,至少不能比我差。”
“别死没有人会比你好”令狐璇握住他褶皱交错的手,啜泣道:“再陪我一会儿吧,就一会儿好不好?”
李玉青阖上滞重的眼皮,疲倦道:“我乏了,先休息一阵子。”
在李玉青死前,令狐璇找到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医庞宁,和他做了一笔以命换命的交易。
“我令狐璇以全部妖力起誓,毕生效忠于先生。若有违逆,天打雷劈。”
在那之后,曌陵第一歌姬销声匿迹。
庞宁派她去残害无辜,去引诱男人,去丧尽天良,去水性杨花,成为了世人口中不知廉耻的浪荡狐妖。
而今,令狐璇因身中剧毒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