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上好几个婶子都不相信的,撇了撇嘴:“这许知青也真是的,不知道丛林山野最是危险嘛。”
“就是啊,要是真碰上个什么人,连哭都没地儿哭去。”
就在此时,豁牙婶子神秘兮兮的开口:“你们是不知道,我娘家那边不是有几个混不吝的该溜子嘛。
听说之前帮着黑市盯梢,这段时间不知道出了啥事,全都窝在了家里。
啧啧啧,我嫂子都说整个村子鸡飞狗跳。
今天不是他家的鸡蛋丢了,就是另一家的粮食少几斤。”
云大队长媳妇儿有些惊讶:“那村子里的干部都不管吗?”
豁牙婶子辫子一扬:“管,拿什么管?
抓人要抓现行,连人都抓不到,怎么去管?”
最关键的事情,豁牙婶子并没有说出来。
那几个混不吝的在黑市盯梢,村子里的人想要个什么东西,也能拜托他们帮忙换一换。
这几个人别的都不好,但在这一方面,确是丝毫不含糊。
所以村子里的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们都不知道黑市发生了什么事情,觉得这几个人回头可能还会回到黑市。
闹得太僵,有求于人的时候,就不好说话了。
对于云知乐的话,大家伙儿都将信将疑。
豁牙婶子伸手拍了一下坐在前面的周时逸,迎着风,咧着大嘴问道:“周知青,乐乐说的是不是真的啊?
我们刚才好像还听到有人哭呢?不会是许知青吧?”
周时逸眉眼间浮现了几分笑意:“闲着没事,我们哄婶子们做什么?
况且我们也不能拿一个女知青的名声说笑话不是?”
看着他说的郑重其事,哪怕有人不信,也默默的闭上了嘴巴。
到了县里,周时逸直接跟在了云大队长媳妇和云知乐的后面。
云大队长媳妇儿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周知青,你来县里不去忙活忙活吗?”
周时逸连忙摇头:“我来县里没啥事,就想着你们买东西拎不动,我来帮忙背个背篓。”
云南队长媳妇儿的脸有一瞬间的僵硬,看着周时逸一脸的真诚,只能干笑着带人往供销社走去。
原本想给云知乐挑几块舒服的布,做几个裤衩子呢。
听说城里的人,有专门做裤衩子的布,又耐穿,又舒服。
她们平时也没有买过,想着朝售货员问上一嘴,这周时逸跟上来,也不好问了。
云知乐也羞红了脸,把她娘的衣服都扯皱了。
周时逸此时也明白了过来,未来丈母娘怕不是有什么私密的东西要买。
他连忙把两个人的背篓都拿在了自己的手里:“婶子,你们进去,我在外面等着。”
云大队长媳妇儿顿时就松了一口气,笑呵呵的说道:“行呢,真是麻烦你了。”
过去了将近半个钟头,云大队长媳妇才带着云知乐走了出来。
他们手里提了不少东西,新的暖水瓶,搪瓷盆,搪瓷缸等,云知乐的手里还拿着一块有些发黄的香皂。
刚才那个售货员说,这和平时卖的洋胰子不一样,用它洗澡,还带着香气呢。
云知乐当即就动了心,云大队长媳妇儿看着比洋胰子贵两倍的价格,肉疼的直抽抽。
但为了自家闺女以后的幸福,她也是豁出了老本啊。
周时逸连忙把东西都装进了背篓里面:“还有别的东西要买吗?”
云大队长媳妇摇了摇头:“你们先去国营饭店等我。
我去趟毛线厂那边,正好家里有亲戚在那里。”
说话间,她还掏了一块钱,递给了两个人:“饿了,就点点吃的。”
云知乐伸手接了过来,小脸上满是担忧,轻声说道:“娘,那你早去早回。”
早上出门的时候,云大队长媳妇儿就说了,去毛线厂那边换一些红毛线过来。
到时候给她织一套红毛衣,出嫁的时候穿,喜庆。
供销社里卖的毛线,种类虽然多,但都要毛线票。
这年头,毛线票可比布票难弄多了。
云大队长媳妇儿这才想着去毛线厂家属院换一些。
平时这些毛线厂都会发一些瑕疵毛线作为员工福利。
不是瑕疵品,其实也就是染色不均匀罢了。
云大队长媳妇步履匆匆,毛线厂家属院门口坐着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