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囔了一声:“我好累啊。”
大概是看到了很久不见的人,而对方又和两年前没什么区别,连说话的语气,对他的态度似乎都没什么变化,脑子里一片昏昏沉沉的上野秋实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还在学校的时候。
“肩膀好痛。”他闭着眼小声嘀咕:“头也好痛。”
“我好像感冒了。”
松田阵平顿了顿,看了眼他的脸色,抽回自己的手,拉过一旁的被子给人盖上。
“等着。”
这一等上野秋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回到学校里,每天吵吵闹闹,时不时和笨蛋卷毛斗斗嘴,然后躲到班长后面,幸灾乐祸的看着对方气急败坏的脸。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醒了。
顶上的天花板有些陌生,上野秋实茫然了好一会儿,记忆才渐渐回笼,也渐渐清醒过来。
做了一个梦啊。
他轻轻叹了口气,怪不得人常说生病的时候容易想些乱七八糟的。
他撑着床起身,视线快速地打量着周围,眼睛微微眯起。
这里好像是,那个女人给他的那个公寓。
在确认的周围的环境后,上野秋实眼底带着肉眼可见的茫然。
下了飞机之后他好像是定了酒店吧?然后好像还遇见了笨蛋卷毛……
上野秋实有些疑惑,还是说自己其实是回到了公寓,然后做了一个梦?
……莫名其妙的。
梦见谁不好梦见那个凶巴巴的笨蛋卷毛。
上野秋实撇撇嘴,掀开被子准备起身,看见自己身上被更换的衣服时脸色忽然一变,整个人僵硬地坐在床边。
门口传来声音,他像是触电似地回过神,猛地抬起头看向门口。
“秋……?”
推开门走进来的诸伏景光看他醒了,心里松了口气,面上也不禁露出笑容。
“你醒了,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走进房间里,走到床边却看到坐在床沿上的人一直盯着自己,脚步不由慢慢停下。
“怎么了吗?”
他疑惑地问道,一边有些不太自在地挠了挠脸颊,又想到一个可能,连忙紧张追问:“是伤口还疼吗?还是头还不舒服?”
他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对方的额头,却被人沉默的避开,手一下僵在了半空。
“秋……?”
过了一会儿,坐在床边的青年才哑着声音问道:“我的衣服是你换的吗?”
诸伏景光面色一僵,想到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些伤口,沉默了一会儿。
“……嗯。”他轻轻应了声。
“你伤口裂开了,需要换药才行。”
“抱歉。”
他们一直在想,一直不敢问,这两年的时间秋到底经历了什么,又是如何在组织里站稳脚跟的。
现在似乎不用问,也不用去想了。
那一身的伤痕说明了一切。
天色还早,房间里虽然没有开灯,但外面的光照从开了一半的窗帘外透了出来,房间内一半光照一半有些昏暗。
床放置在被窗帘抵挡光照的一端,背对着窗户坐在床上的上野秋实整个人都仿佛陷入阴影之中。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
对于自己身上的伤,上野秋实其实并不是特别在意,他并不介意被人看到。那是他活着的证明,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象征。
只不过这有一个前提,看到的人不是他存放在心里另一个角落的家人和好友。
这让他不知道用何种面目去面对这些熟识的人。
那些伤痕终究是丑陋的,不堪入目的。
他维持着光鲜亮丽的外表,始终让自己表现的和两年前别无二状,将诸多的不堪和疲惫藏起来,不想让他们为自己感到愧疚和难过,却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暴露出来。
上野秋实僵硬的不敢动弹,大脑像是固化了一样,无法思考,无法运转。
对他来说,被这些人看到那些伤疤,实在是……过于难堪了。
“秋。”
一声饱含着叹息似的呼喊让他像是触电似的浑身颤抖了一下,放在床沿的手指猛然收紧,蜷缩在一起,紧紧的捏着床单。
诸伏景光张开手臂,将沉默不语的青年抱在怀里,低低的说了声:“抱歉。”
“是我们来的太晚了。”
要是能早点找到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