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有德聚将施令,他取出四个锦囊,道:“前面就是我们的牧场,打猎收获的时候到了。这次我将九成弟兄都带来就是要大干一场,令满洲狗知道我们孔家寨的厉害,杀得他们梦里也怕。作战计划我已经拟定好,兵分四路,耿仲明、尚可喜、李应元、孙龙每人挑一个,你们要管哪一路由上天安排。”
四人看过妙计不觉倒吸一口凉气,自己掌握的这一部分已经令己瞠目,不知另外三份如何匪夷所思,四个合在一起不是胆大,而是疯狂,恐怕只有疯子才会制定出这种火中取栗游走虎口的战术。
孙望全身发抖,这哪里是打满洲分明是自陷死地让满洲打,简直是必死无疑死里求生,就算能够成功自己这一队至少折扣九成。我怎么这么倒霉,第一次领兵就捞到这活。他望向孔有德,正欲开口,听孔有德道:“孔望那队最危险最关键,所以我要亲自带队。”
孔家军至此分兵,耿仲明三人各带500骑,光天化日从各处海岸出击,抢劫那些四处放牧的满洲狗,一边抢劫一边向海船上运。这个行动出奇顺利,满洲人闻风而逃,大批的牛羊白捡一样源源不断赶往海岸。当然这一切都是皇太极的阴谋,正可谓将欲取之必先与之,用蝇头小利将孔家军逐步诱入内陆,然后伏兵杀出断其归路,将这些胆大妄为的家伙一网打尽。
“哈哈……,鱼儿上钩了,八弟,开始收网吧。”莽古尔泰趴在床上,拿着最新的军情高兴的手舞足蹈。一切如皇太极所料,孔家贼光天化日上岸掳掠,只需自己一声令下,15个牛录弹指之间即可将其覆灭。
皇太极沉思道:“五哥,还是再等等,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
莽古尔泰问道:“哪里不对劲?”
皇太极道:“孔家军兵分四路,我们只发现三路的踪迹,孔有德亲自率领的那一路至今渺无音讯。这个狡猾的老鼠到底在哪里?在干什么?在没有搞清楚之前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莽古尔泰问道:“孔家贼里不是有我们的细作吗?他也不知道?”
皇太极道:“那细作被分在耿仲明一队,他只探到孔有德要去执行一个非常危险的计划。至于计划是什么,没有人知道,包括那三队的统领。”
莽古尔泰道:“他的危险计划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手中不过500人,这点人能够干什么?如果我们将这三路敌军尽数消灭,再夺下他们的战船,孔有德必定元气大伤,死者的父母如何放他的过?再无一个人追随于他?我们有了船就可以反向逆袭登州,灭亡孔家寨易如反掌。动手吧。”
皇太极摇摇头,道:“不妥,你的打算异想天开。孔家军的船会靠在海岸上等着我们去抢?稍有风吹草动就会离开海岸。不需要多远,100丈,只要驶离海岸100丈我们只能望洋兴叹。唯有抓住孔有德,利用他在孔家军的巨大威望令其战船自动投降。所以,我在找到孔有德之前是绝对不会动手的。”
莽古尔泰大怒,心道:“装船的牛羊都是我镶蓝旗的,你当然不心疼。好,你不动手我动手。只要我围住那三路汉猪,孔有德绝对出兵来救,只要他敢来就别想回去。”
自从登上海岸尚可喜的心一直悬着,大军所过之处满洲狗望风而逃,大片的牛羊丢在地上,多到捉不完,越是深入收获越丰。这显然很不合常理,大当家曾经说过,反常即为妖。只怕前面真如大当家所料,有人在等着自己,一切稳妥为上。
相对于尚可喜的慬慎,耿仲明、李应元狠多了,也可算是糊涂的多。他们连获小胜胆量暴涨,不由自主将孔有德的交待置之脑后,分率大军对满洲人穷追猛打,虏狗的战略撤退更是助长两人的嚣张气焰。李应元冲杀一阵想到身后的无数牛羊,决定搬师。他一路撤退一边收集,行不数里镶蓝旗千余骑兵卷地杀来。李应元大骇,弃了牛羊一路狂奔溃败,终于赶在包围圈合拢前一刻逃了出来。
耿仲明发现危机时已然无路可逃,只得退守在一处小丘上,望着四面密密麻麻的虏狗悔之晚矣。
孔有德埋伏在耿仲明归途,本拟歼灭一路敌军,他久不见敌踪,暗道不妙。很快几个漏网之鱼逃将回来(莽古尔泰有意为之)。孔有德大怒:混蛋,废物,无能,耿仲明这个混蛋真该死。
孔家军首领聚集起来商量应对之策。孔有德看着手下兄弟,骂人的心情都没有,直接说道:“耿仲明指挥不力死不足惜,但是,那500兄弟不可不救。搭救之策有谁能够教我。”
李应元违反军令贪功冒进,自己死里逃生,全军几无斩获,哪里敢随便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