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下过武当山,对眼前的一切充满好奇,灵活的小脑袋东张西望指指点点,问个不停,孔有德同他嘻嘻说笑。
秋月同胡飞天共骑一骑坠在车后,郎情妾意甚是温馨。
胡丽丽奶着两个孩子,身子不便。两个孩子都是幼小,老二不闹了老三哭,老三睡着老二闹,她在姐妹帮助下好不容易把两个都哄睡,自己躺在车厢内休息。
冰壶躲在车里,抱着一个娃娃轻轻摇晃,气鼓鼓地哼着歌哄孩子。她又同胡逸之吵架,原因是胡逸之在饭馆里对着邻桌女孩子眉目传情口头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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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有德心中幸灾乐祸:“你这个死丫头以貌取人,现在后悔了吧。活该。”突然远处土坡上腾起一团火光浓烟。孔有德不由汗毛直竖:这是火炮在发射。他凝目望去,只见一枚铁球霹雳而来正对马车。他无暇多想,撩开车帘向里抓去,不想冰壶坐在车厢前面。胡丽丽有孕在身易于疲劳,躺在车厢后面软垫上奶孩子,孔有德手臂够不着。炮弹转瞬即至,孔有德急不暇择,只能救一个算一个,抓住冰壶纵身跃开。“啪啦”一声,炮弹斜杀而入,车厢几乎被整个削去,碎木渣子飞出去十几丈远。尾随在后的胡飞天夫妇猝不及防,被碎木当胸打中,连人带马掀翻在地,拉车驷马受此惊吓,四蹄腾空狂飙而去。
孔有德双足落地,感觉脚下一沉,暗道不好。这里土质松软,显然近日被人掘起又回填。敌人能够弄到大炮,自然能够搞到炸药。此时他已经有备,真气流转,武当梯云纵心法施展草上飞轻功身法,双足一抬掠出十数丈,直如凌虚飞行一般。身后一声惊天巨响,孔有德不由自主被灼热气流崩出数丈远,又摔得滚出数丈方才停止。冰壶早已经脱手抛开,他身体缩成一团,紧紧裹住怀中的幼子,以防他被地上碎石所伤。
“杀了孔有德,给亲人们报仇。”
路边田地中飞出百十个江湖人物,手持各式兵刃冲将上来。这些杀手深知孔有德的厉害,若是正面对阵倒下几十人也未必杀得了他,是故集资购买西洋火炮一门,请得一个西洋兵操控,意图用火炮将孔有德一炮轰死。为保万无一失又沿路边埋设数百斤炸药。这些炸药即使炸他不死,也得将他炸成重伤。已方百人围杀一个伤员还不手到擒来。为防止孔有德逃逸,这百人必须隐身在孔有德不远处。若是装作路人定被孔有德一眼看穿身份,更加容易被炸药误伤,是故在路边田地中挖坑,人藏在坑中,坑上覆土移植庄稼,若不近前查探万难发现。孔有德过路回家又怎会到田中一游。
孔有德是玩炮得行家,他一眼辨出炮位,进而推算出炮弹轨迹,是以十分之一秒内死里逃生。真气流转,发现幸有重甲护身并未受伤,只是双耳嗡嗡作响,听不到任何声音,可能是暂时失聪,也可能是终生耳聋。他再一次向恩师和重甲道谢,想起老婆孩子还在车里生死未卜。他跳起身来,发现马车处黑烟滚滚,一无所见,不由心胆俱寒:如此猛烈的爆炸,自己都难以幸免,何况娇妻弱子?大叫道:“丽丽。”向那里奔去。外衣从身上滑落。背部衣裳已经被烈焰焚毁,头发也被烧掉一半,露出一具紧紧裹在身上的精致鳞甲。他低头看向儿子祖训,只见他昏迷不醒双耳流血,显然鼓膜震裂,绝对是终生耳聋。小小孩童一辈子生活在寂静无声之中,孔有德心如刀割转回身来。
数十个杀手迎面冲杀,孔有德一声长吼,“啊……。”冲将上去,闪电般掠过一个又一个敌人。这些人扔下兵器齐捂咽喉,鲜血从他们指间汩汩流出,脸上露出痛苦不解的神情,他们根本没有看见孔有德出手。
冰壶内功小成,真气自动护体,又有孔有德作肉盾,并未受到重创。她飞出数丈,摔得七荤八素躺在地上爬不起来,抬头望去,见孔有德将狗腿弯刀置在肘后,身法轻捷似慢实快,一步跨出数丈远,东飘西荡,每一步都逼近一个杀手。无论他们是剑光闪烁金蛇狂舞似的以攻为守;还是运刀如风白龙绕身般守得密不透风,或是倏进倏退身法飘忽不定,统统无用,孔有德一沾即走,一击毙命。她想起丈夫胡逸之说过,孔有德出手如电毫无征兆,快得超出他双目辨识。每次过招孔有德都好似臂不抬,手不动,没有做过任何动作,自己已经被他连击数处要害倒地不起。先前只道夫君胡吹,现在他瞬间杀死三四十人,果真所向披靡非人力可挡。冰壶惊喜之余亦复骇然,没有想到这个被小姐颐指气使打骂由心的男人武功如此之高,出手如此狠辣。如果这个男人也能像对小姐一样对我……。心念与此不由吓一跳,自己现在是有丈夫的人。再想起手中的孩子?自己被少爷猛力拉扯,一时不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