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皮岛仅有的五门虎踞炮交给五个中队长当作指挥炮,使用开花弹隔着雷场向满洲鞑子射击,打一炮就跑。没有炮的小队要么隔着雷场敲锣打鼓高声呐喊,要么用弓箭在最大射程内抛射攻击,射一次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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鞑子循着声音纵马冲锋正好冲进雷区,被炸得人仰马翻,等烟消云散之后袭击者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要知道皮岛士兵为这一战在专门训练一个多月,又实地练兵多日,对这里的地形雷区了如指掌。那里有地雷,那里有地道,那里有地窖,那里有小路,那里有食水,那里有炮弹,那里有药品,那里有人换班,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人少目标小,很难被发现,只有少数运气超坏的小队被满洲鞑子勘破行迹打马死追。皮岛游击队虽然只有两条腿,但是身轻如燕奔跑迅捷,利用树丛灌木中的小路快速机动。满洲人骑在马上高大臃肿,磕磕碰碰挂挂扯扯,脸上身上都是於伤,衣服尽成褴缕,好像一只只笨狗熊,根本快不起来,甚至追着追着就追进地雷阵轰轰烈烈。
这些雷区地雷稀疏,目的不是当场炸死敌人,而是制造伤兵,通过大量的伤兵拖住满洲狗手脚,通过伤兵的惨叫声打击满洲狗士气。
在那个没有发明消炎药的时代,受到重创血流满地,人的抵抗力迅速下降,就算当时不死也很可能死于事后感染。努尔哈赤就是被袁崇焕打伤后挣扎半年才死,满洲大汗都这个医疗水平,士兵们更没救。
曹绍忠等人在这几百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神出鬼没轮流打炮,欢天喜地的逗引着鞑子趟雷。这种战术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真不知道大哥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想出这个好办法。
孔有德回道:“先前叫你们多读兵书,你们都不听,结果遇到问题也不知道如何解决。我们老祖宗200年前就发明地雷并将之用于战争。
第一个被它整得焦头烂额的是咱们明成祖朱棣。靖难一役几千北军死于地雷,成祖燕王慑于其威,自称亲率数十亲兵为大军殿后,让手下走在前面趟雷。
我只是通过奇门遁甲之术加以布设形成地雷阵,使人产生危机四伏地雷无处不在的错觉。”
孔有德这种贴身肉搏的陷阱战术并不难想到,关键在于魄力,要俯视对手,不能有畏敌情绪,然后才能制定详细的作战计划。
孔有德在慧目教导下博览群书,继承俞龙戚虎兵法,对以小巧对小巧的战术知之甚详。他以汉族的血脉为荣,以祖先的成就为傲,有着无比的民族自豪感,先后几次将满洲鞑子打得尸横遍野,将满蒙倭藏视作蛮夷胡虏,120个瞧不起,藐视心态十足十。
曹绍忠将队伍六班倒,人休息炮不休息,满洲鞑子更加不能休息,一天一夜打出去上千发炮弹,最后的虎踞炮全部打废,其中一门炸膛波及八九个士兵。
时不时有雨点般的箭矢、炮弹落下,满洲人动辄触雷彻夜难眠,被炸得晕头转向,感觉不是自己在围剿汉猪,而是被汉人引进地雷埋伏圈围剿。事实也正是如此。
一日一夜亡五百伤两千,镶红旗旗主岳托看着汇报上来的伤亡数字十分吃惊,感觉自己上了的当:己方出兵仓促未占天时,敌人将地形改造后占尽地利。满洲勇士完全被地雷阵困住,只能任由皮岛宰割,就算能将那些胆大包天的游击队全部消灭,敌我战损比早已经超过一比十,这仗没有办法再打下去,下令收兵。
阿敏带领大军回来汇合,他同岳托一个想法,不想再同东江镇的地耗子纠缠。死伤重,战果小,没缴获,太亏本。
满洲军要跑,游击队指挥官曹绍忠急红眼,懊悔自己动作太猛,恨不得冲上去抱住岳托求他不要走,再与他大战三百回合。
按照孔有德计划,毛文龙要说服关宁锦官兵对满洲国发动进攻。阿敏大军在外国内兵力空虚,主要防御对象依旧是皮岛敌后游击队,关宁锦一面几乎不设防。如果两军合力自此处杀入定会攻其不备,轻松扫荡后金一半国土。阿敏跑回去曹绍忠就是贻误战机纵敌长驱,置友军于险地,可是炮已打废弹已射光,地雷消耗殆尽,剩余的埋土里短时间内起不出来,只能贴身肉搏拖延鞑子回家的步伐。
皮岛人多地少,军饷几无火器稀缺,故而死命的练习弓箭。反扫荡游击队人手一具强弓,他们散在树丛中射了就跑神出鬼没,现在集结成群出来强袭难以遁形。鞑子见敌人终于现身出来,距自己只有一箭之地,可高兴坏了,先箭射,再冲杀,东江镇军士岂能是他们对手,伤亡数百后不敢再拦截。曹绍忠只能恋恋不舍的看着满洲兵头也不回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