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蜷缩在多人病房的一角,瘦骨嶙峋。那时,他已经破产,住院的钱都是找夏以宗借的。李文泉仍带了果篮来看他,安于柬分了半张床位让他坐,问他现在怎么样。李文泉难过得说不出话,安于柬让他别哭,他嫌吵,李文泉才收起眼泪。李文泉说,学校为他筹到了十二万,他用这笔钱把大头的债务还清了,其余的靠他自己也可以慢慢还。
“安先生,这次来是想告诉你,我已经离职了。另外,我打算报考今年的研究生。”
安于柬点点头,用力拍了拍李文泉的肩膀,像在楼梯间的那天一样。
离开前,安于柬给李文泉削了一个苹果。他婉拒了李文泉为他搭线能够免费治疗的临床实验项目,他告诉李文泉,自己的生命快要走向尽头了,他已经接受这个事实。李文泉接过苹果,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离开前,他在安于柬的床前放了一本书。德里罗的《白噪音》。
安于柬把这本书带回了私宅。他很喜欢里面的一段对话。
“假如死亡只不过是声音,那会怎么样?”
“电噪音。”
“你一直听得见它。四周全是声音。多么可怕。”
“始终如一,白色的。”…
数字跳动,电梯门打开,安于柬却再次喊住李文泉,他抓住他的手,记忆在眼前重复上演。
“跟我来。”他把一脸懵逼的李文泉拉到了安全走廊。一样的地方。
在李文泉诧异的目光中,安于柬缓缓开口,“你是渝城中医药的学生,对吗?”
指针
李文泉被拐进了角落,听到对方问自己是不是中医药大学的学生,反应慢了半拍,木讷地点了点头,可一想起自己从未见过此人,不免警觉起来。“这位先生,我们见过?”
肯定的话几乎脱口而出,安于柬迫使自己压抑住重逢的喜悦。“你可能没有什么印象,我来过你们学校,也认识你的老师。”
“老师?”
安于柬松开牵制李文泉手,往后退一步,留给对方足够的空间。“是不是姓胡?”李文泉曾和自己说过这位恩师。
“您是?”李文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半信半疑。
“我叫安于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