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和安沛文周六一早,就去搬家里的电脑,城中别墅是个稀罕的玩意,安沛文家就很稀罕,三层别墅,中式风格。车停在该停的地方,快要走到大门前,柳姨就打开了大门,笑着迎道:小文,回来了。“回来了,柳姨。”胡杨觉得他们之间不像主仆,更像家人。
“小文,你爸在楼上呢。”“知道了,柳姨。”安沛文看着胡杨:一会你先去拆电脑,我去看一看我爸。”“我用不用上去打个招呼”胡杨问道。“先不用了,我害怕你一见他就叫爸。”安沛文开着玩笑,丝毫没有顾及柳姨在边上。安沛文把胡杨带到自己的卧室,然后上三楼给父亲请安。
卧室很大,有床,书桌,书架,衣柜,音箱,锻炼小器材,融合了学习娱乐锻炼的众多功能,壁纸上只挂有一副字“道法自然”,不像同龄人要么周润发,刘德华,古惑仔,要么霞玉芳红,或者乔丹,或者荷兰三剑客的海报。胡杨心想,安沛文应该不是不喜欢,而是害怕父母不喜欢。
拆好数据连接线,装在袋子里,坐了一会,安沛文下来“我爸要见见你。”“什么情况,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你家的女同学,没有查户口的必要吧?”“废话真多,走!”安沛文直接拉。
一楼靠近窗户的位置,有个桌子,两个藤椅,有个中年人正在摆放棋盘,见安沛文和胡杨下来,向着胡杨笑着说:“我就想见见小文从小到大,第一次带回来的同学,是个什么样子,这可是历史性的时刻啊!”说着站了起来,伸出了手,胡杨快走了几步,伸出双手,右手握着伸过来的手,左手按在手背上,弯腰,鞠躬握手同时进行,安伟峰也用左手按住了胡杨的左手。“安叔您好,我叫胡杨。”“我叫安伟峰,胡杨现在可是科大的名人。”和安伟峰松开手,胡杨转头看向安沛文,“不是小文给我说的,我每天都要上网看看,看到关于科大的新闻就稍微留意一下,儿子在科大读书,就是一种本能的关注。”
安伟峰身穿浅色衬衣,上面套装灰色毛背心,深色裤子,留着寸头,五官和安沛文挺像,眼睛里神采奕奕,妥妥的老帅哥一枚,手上戴着一块百达斐丽。
给胡杨让座,以毋庸置疑的语气让两人留在家里吃饭,还给安沛文说你姨夫要过来下棋,三人对面而坐,安伟峰一个人面对着两个年轻人。
“小文,出事的那天你在吗?”安伟峰语气中听不出好恶,可一句话就问到了安沛文的痛处。
“在的,开始时我在的,胡杨让我走,我就走了。”安沛文实话实说,声音有点低。
“我们作父母的很难呀,必须要教子女,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又要教孩子有担当,讲义气。孩子也为难呀!到底要做哪个?胡杨,我这儿子哪哪都好,就是胆气不足,缺少勇担责任的气魄。”安伟峰有些遗憾
安沛文头低下来,不敢直视父亲。
“安叔,不带自己夸自己的嘛”胡杨的一句话,让安沛文的心提到嗓子眼,“父母越有本事,子女越没有锻炼的机会,您现在正值巅峰时期,而且持续时间又那么长,那么自然显得子女弱,当有一天发现小文强大了,那您可就老了。”“你还别说,很有道理。”安伟峰微笑看着胡杨“不愧是能和亡命徒过招的人。”
开门声响起,张玉静和一名中年人走了进来。“哎呦小文,现在难得一见呀!”中年人中等身材,浓眉方目,嘴唇很厚,鼻子挺挺的。夹克衫拉链没拉,露出了毛背心和白衬衫。“这位是?”“姐夫,小文的同学叫胡杨。”安伟峰介绍道,“张叔好”“好,好。”两个好字,“坐,坐”两个坐字。“来伟峰,下一盘,最近忙的时候就想这个。”张玉静的父亲走到藤椅前,张玉静和胡杨对视了一眼,胡杨点头,张玉静把脸挪开。
两人还没有开战,张玉静提议搬到茶几,坐在蒲垫上对战,这样有利于观战。两人采纳了建议,于是就出现了诡异的一幕,张玉静的爸爸和安伟峰对弈,张玉静坐在姨夫身边观战,安沛文坐在姨夫身边观战。胡杨坐在沙发上没有事情,于是也只能观战。
第一局用了1个小时左右,张爸爸棋力更胜一筹,第二局快棋,依然是张爸爸胜,张爸爸托辞坐不住了,就让张玉静上,张玉静坐的笔挺,对弈中始终保持这个姿势。一局下完,安伟峰险胜。此间,柳姨叫吃饭已经催了几次。
柳姨的手艺非常好,虽然都是家常菜,但别具风味,安沛文和张玉静吃饭时正襟危坐,也不说话,只有柳姨给胡杨夹菜,还微笑的说多吃点。两个中年人开了一瓶茅台,就没有让三个年轻人,胡杨觉得这么吃饭有些尴尬,你们想让别人拘束,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