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付完热情的大婶们,宋枝笑着跟婶子们辞别,等拐进岔路口看不到婶子们了,宋枝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她运气不错,在隔壁村村口碰上了认识的一个女同学王丽丽,王丽丽骑着自行车要去镇上,宋枝便搭了个顺风车。
原本坐牛车需要一个小时的路程,愣是缩短到了半个小时。
到了镇上,宋枝在镇口跟王丽丽分开,王丽丽要去邮局寄信,宋枝则随便找了个借口往另一个方向走。
等王丽丽骑着自行车走远了,宋枝才掉头往坐客车的方向走。
镇上没有火车,要坐火车得去县里。
镇上有去县里的客车,一天两趟,上午一趟,下午一趟,她正好能赶上上午的那趟。
半个小时后,宋枝乘坐的客车到了县上,时间还不到中午,下车前,宋枝问了售票员准确的时间,早上十点半。
这个点儿,宋文山和王春华还没有回家。
村里的牛车一般要到中午才能赶回去。
估摸着等她坐上火车,宋文山和王春华才能到家,那时候,就算他们发现她跑了,也没有办法了。
想到自己暗戳戳搞了一场跑路的戏码,宋枝心里面还有些激动。
上辈子不敢做的事儿,重生的第二天就做了,说实话,这种感觉真不错。
上一辈子,她去过几次火车站,不需要跟路人打听火车站的位置,自己就走了过去。
宋枝去向明确,她买了去往西北的火车票。
正好一个小时后发车。
上辈子嫁给傅言辞后,前两年她生活在帝都,跟傅言辞分居两地,第三年的时候,婆婆白洁才提出让她去随军的话。
往后三年,她一直待在西北,在西北生活了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这三年对她来说,每一天都是在度日如年。
说实话,她并不想去那个让她痛苦的地方,可她不得不去。
她这辈子想嫁的男人——沈言卿,也在西北,跟傅言辞在一个部队,目前职位比傅言辞低一级,是副营长。
沈言卿,帝都沈家的大孙子,跟傅言辞同龄,两人从小在大院一起长大的,外人都称他们为发小。
可两人的关系并不好,用沈言卿的话形容,他跟傅言辞不是朋友也不是发小,是死对头。
跟傅言辞不一样的是,沈言卿为人和善,脸上总是带着笑,特别是对女同志,他总是绅士有度。
她在西北随军的三年,见过不少次沈言卿,也受过几次沈言卿的帮助。
记得有一次,同家属院的一个军嫂阴阳她,说傅言辞不回家都是因为家里有她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妻子。
她嘴笨,再加上没底气,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怼,正在她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时候。
沈言卿突然出现帮助了她。
她到现在还记得特别清楚,当时沈言卿穿着合体的军装,俊美的面容上带着薄怒,他大步朝她们走过来,他很严肃的对那位阴阳她的军嫂说。
“王同志,你错了,傅营长不常回家是因为组织上有任务交给他要去完成,并不是因为其他原因,还有宋枝同志很优秀,她不是一无是处,仅她愿意来这儿当军嫂,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她记得当时姓王的那个军嫂被沈言卿几句话说的面红耳赤,最后留下一句对不起,狼狈的逃跑了。
那是她随军三年、第一次有人在外人面前维护她。
她说不清楚当时的感觉,只知道那个时候的沈言卿整个人都在发光。
也是从那天起,她会不自觉的拿傅言辞和沈言卿做比较。
甚至有时候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会幻想,要是傅言辞能跟沈言卿换个身份该多好啊。
这样,她就不会一个人躺在冷冰冰的床上了。
也正是因为那次沈言卿帮了她,她跟沈言卿见面的次数多了起来,有一次,她没忍住在沈言卿面前说了几句抱怨傅言辞的话。
沈言卿听后沉默了好一会,就在她以为说错了话的时候,沈言卿意外的看了她一眼,犹豫着开口,“宋同志……难道不知道傅营长受过伤吗?还是……伤了很重要的地位,他应该不是不想回家,大概是觉得回家无法面对你吧!”
她不解,问他,“伤了很重要的位置?”傅言辞出任务受伤是常有的事,但伤了很重要的部位,这个她真不知道。
沈言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下身。
宋枝忽然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