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仵作此话一出,可以说在场的人全部都被震惊到了。
没想到这人竟然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不顾他人,若是今天万户侯没有发现,是不是就没人知道,王氏到底是溺毙还是他杀,这案子永远都模糊不清。
站在大堂外的百姓议论纷纷,真没想到,刑仵作竟是这样的人。
刑家的仵作是传下来的,刑仵作的老爹当年就是在镇上做仵作,后来年纪大了,这份手艺便传给了自己儿子。
到现在,刑仵作已经当了三十年的仵作。
真的很难想象这么些年来,在他手上到底出现了多少冤假错案。
唐绵绵坐回椅子上,看向上首的钱县令。
“钱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做,还得大人你做主。”
钱县令心里都无语了,觉得刑仵作是人越老越糊涂,你说你前面承认自己错了有那么难吗。
到了这个地步,他就是想放水那也放不成啊,外面多少的百姓看着,旁边万户侯又坐在那里盯着他,他也不可能为了一个仵作,背上一个徇私舞弊的名声。
“来人呐,刑仵作知法犯法,从今日起革去仵作之职,发配劳役半年,带下去。”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会儿,任凭刑仵作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搭理他,很快人就被带了下去。
之前有刑仵作参与的案子已经无从考究,可就拿今天这案子来说,钱县令的判罚,外面百姓无一不叫一声好。
案子还没审理清楚,就搭进去一个仵作,卢秀才的承受能力并没有多好,这会远没有刚才那般自信。
“大人,关于王氏的案子,本侯有几句话想问一下卢秀才。”
“侯爷只管问便是。”
刑仵作被带下去之后,众人又把目光聚集在这起案子当中。
唐绵绵看向卢秀才。
“关于王氏脖子上的掐痕,不知卢秀才知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卢秀才这会儿脑子飞快转动,刚才他已经听到两人的对话,知道这掐痕能看出是在生前造成的,那么他是作为王氏的丈夫。就不可能不知道。
卢秀才以袖掩面,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其实这是家丑,本不愿拿到大家伙面前来说,只是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就不得不说了。
王氏脖子上的掐痕,是我掐的。
其实这事也怪不得我,怪就只能怪王氏,王氏死的头天早上我回家,刚好看见她跟隔壁的刘勇在门口说话,两人还有说有笑。
当天晚上我就质问王氏,跟她大吵了一架,当时我因为情绪激动就掐住王氏的脖子,把她按在地上打了一顿。
却没想到第二天王氏出门,去河边洗衣就再也没回来。”
卢秀才这个说法倒也能说得通,任哪个当丈夫的,见到自己的妻子跟别的男人有说有笑,怕都会受不了。
就连在大堂外围观的百姓,也觉得这事合情合理。
唐绵绵看向钱县令,钱县令这会儿看懂了唐绵绵眼中的意思。
“来人,去把刘勇给我传来。”
事情到底是不是如卢秀才所说,也不能只听他一面之词,还还得再听听另外一个当事人的说法。
去传人的捕快知道还有个侯爷在这等着,也不敢耽搁工夫,来去匆匆,很快就把刘勇给传来。
刘勇个头不高,人又长得有点壮,皮肤还黑,看上去妥妥的武大郎翻版,跟肤色白净还是秀才的卢秀才站到一起,不用说就知道怎么选。
任王氏再怎么眼瞎,也不会看得上刘勇这样的人。
刘勇也不知道怎么审王氏的案子却叫他过来,但人家差爷去传他也不敢不来,这会儿站在大堂内人就显得有些畏缩。
“堂下之人,可是刘勇。”
“回大人,正是小的。”
“那我问你,三日前的早上,你有没有跟王氏站在她家院门口说话,而且正好被卢秀才看到?”
“回大人,确有此事,我跟卢秀才家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了,那天王氏不小心闪了腰,而她家等着用水,我出于好心便给她家挑了两担水。
王氏站在院门口谢我,正好被回家的卢秀才给看到。”
钱县令这么问,刘勇也知道为什么王氏的案子会把他传来,这是怀疑他跟王氏有不清不楚的勾当。
这事他可不能认,要是认了,回去家里的婆娘不得把他给生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