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随父亲给外公看了病,陈毓乔就被吓着了,晚上更是频频做噩梦,今日梦见落入湖中,怎么挣扎也出不来,拼命努力也够不到底;明日梦见,自被银针扎成了筛子,满身是血……每每都被半夜惊醒。
见到凤竹绣手帕,手里拿着的绣花针都直起鸡皮疙瘩。每天陈太医教授的治症药方也频频背错,无奈之下,陈太医只好给女儿开了几副宁神静气的汤药,才有所好转……
段楚岳和祁渊在京中,着北越人的装扮吃喝玩乐,逍遥自在了几日,也顺便把名单上的人员背景,家庭住址熟悉个遍,然后去京郊的据点换了行头,乘着马车和一众侍从,慢悠悠地进城了。
大殿上,皇上扶着额头,道:“众爱卿可有本要奏?”
鸿胪寺卿余安南道:“臣鸿胪寺卿余安南,请奏圣上,今日南离太子,携南离帝的通商文书和国礼前来觐见,现在正于殿外候着。”
皇上头疾发作,疼痛难忍,于是向李公公招了招手,李公公立刻从怀里拿出陈太医给的瓷瓶,倒出一粒丹丸,又从一旁候着的小公公那里取了茶盏,一并递给了皇上,皇上服下后,稍顿了片刻,抬起头,说:“宣!”
李公公一扫拂尘,道:“宣南离太子觐见!”
祁渊身着玉白缕金祥云纹锦袍,头戴镂空龙纹金镶玉束髻冠,手持通商文书气宇轩昂地走在前面,段楚岳身着烟青缂丝水纹锦袍捧着雀金裘,紧随其后,四个侍卫两两一组的抬着两个蒙着黑色罩布的笼子,进了大殿!
只见几人身形一躬到底,角度标准得如同用直尺量过一般,行了一个标准而隆重的南离国礼。站在最前方的祁渊这时高声说道:“南离太子段楚岳,拜见北越帝陛下,此次前来,特意奉上我南离国稀世珍宝雀金裘一件以及国宝级别的蓝孔雀一只,聊表心意,恭祝两国友谊长存,永世交好!”
随着他话音落下,四名身形高大的侍卫走上前来,缓缓揭开了盖在笼子上的那块巨大罩布。只见笼中的孔雀慢慢舒展自己那美丽华贵的翅膀,并轻轻抖动了几下犹如华丽绸缎般的长长尾羽。其通身羽毛呈现出一种深邃而纯净的湛蓝色彩,隐隐还闪烁着丝丝缕缕淡淡的金色光芒,看上去美轮美奂、令人惊叹不已。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段楚岳也向前迈动脚步,走到近前将手中捧着的雀金裘完全展开来,好让皇上以及满朝文武大臣们能够看得更清楚些。
端坐在龙椅之上的皇帝见到眼前这两件珍贵礼物之后,顿时喜笑颜开,情不自禁地一边拍手称赞,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紧接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下方的祁渊,微笑着询问道:“明日便是北郊围场举行秋季狩猎的第一天,不知道南离太子是否对此有兴致?若是有空闲时间,不妨带着随行的侍卫,一同前往凑个热闹吧。”
听到皇帝发出的邀请,祁渊赶忙再次躬身施礼,态度恭敬地回答道:“承蒙陛下厚爱,能得到如此难得的机会参与贵国秋猎活动,实乃在下莫大的荣幸!”
皇帝闻听此言甚感满意地点点头,随即便唤道:“余爱卿何在?”
早已等候多时的余安南立即出列应声道:“微臣在此,请陛下吩咐!”
皇上:“余爱卿费心招待好南离太子!”随即对李公公摆摆手。
李公公尖着嗓子喊道:“众臣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随着这声高呼,殿内的文武百官开始陆续走出大殿。段楚岳和祁渊则在鸿胪寺卿的带领下,朝着都亭驿走去。
到了都亭驿后,余安南迅速地为他们安排好了房间,并向管事嘱咐了几句。然后,他转身面对段楚岳,介绍道:“这位是刘管事,您在此处若有任何需求,尽可告知于他。倘若遭遇何事,也可随时前往鸿胪寺寻我。”话毕,余安南深施一礼,继续说道:“太子殿下此番路途遥远,想必甚是疲惫,本官就不多叨扰殿下歇息了!”
刘管事随即向段楚岳行了个揖礼,恭敬地问道:“敢问殿下是否有何指示?”
段楚岳轻轻摆了摆手,回答道:“眼下并无特别之需,你且先行离去吧。”
得到指令后的刘管事再次行礼:“小的遵命!”说完便缓缓退下。
待刘管事渐行渐远,段楚岳方才坐下来稍作休憩,口中喃喃自语:“想来明日京城里那些达官显贵家的公子小姐必定会齐聚北郊猎场,这不啻于一场变相的相亲盛会啊”
祁渊缓缓地斟满两杯香茗,然后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轻轻插入杯中试探一番。确认无恙后,他微笑着将其中一杯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