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大半日的颠簸,马车停在济州城的一处客栈前,墨鸢订好了房间,扶着还在昏睡的陈毓乔上了楼,将她安置在床上,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打开凑到陈毓乔鼻子下面,片刻之后陈毓乔便缓缓地醒了过来。
“小哭包!你缓缓神,我们好出去吃些东西!”墨鸢收起瓷瓶,用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肩膀道:“你爹托我照顾你一段时间,想吃什么喝什么尽管说,姑姑都满足你!”
陈毓乔慢慢地起身,看着眼前这个英俊潇洒自称姑姑的人,不由得心生疑惑,问道:“这是哪?”
墨鸢看着陈毓乔懵懂的样子:“这里是济州,你爹让我带你出来散散心,你不记得我啦?你小时候我还带你下荷塘挖过藕呢!”
陈毓乔点点头又摇摇头。
墨鸢心里嘀咕着:“果然歹竹出不了好笋,卫挽樱这块破地种不出什么聪明娃娃!”肚子不合时宜地也跟着抗议起来。说道:“行了,别想了,赶紧起来,我们出去吃饭!”
陈毓乔闻言起身,发现自己正穿着昨天段楚岳给自己的男装,不禁心里升腾起恐惧和厌恶之感……
墨鸢:“女人出门在外,穿男装行事方便一些,不过你这妆容需要改一改!”说完,便自作主张地用螺子黛将陈毓乔的眉毛画得粗长了些,又修饰了一下她的眼型,顿时整个人变得英气十足,然后满意地点点头!“走吧!别磨蹭了!”
陈毓乔也有些饿了,起身跟着墨鸢出了门,二人走了一会,进了一间装修别致的酒楼—百花楼!
老板娘一看见墨鸢便迎上来:“哎呀!墨公子可是有日子没来了!我们牡丹姑娘可是想你想得紧呢!”说着便挽着墨鸢往楼上走。
陈毓乔方才只看着这酒楼里装修花哨,女人多了些,未曾想这居然是个妓院!着急地喊道:“姑……哎!墨兄!这……”
墨鸢转头看向她,“贤侄!这里的厨子比京城的名厨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牡丹姑娘的曲儿,唱的也是一顶一的好!快随我上来啊!”
陈毓乔心里无奈,便跟着墨鸢上了楼,一路上还有几个小姐姐向她挥着手帕!
“呦!这位小哥生的好俊俏呢!”
“小哥是第一次来吧?羞得脸都红了呢……”
“奴家的曲子唱的也不错,小哥可来听听?”
陈毓乔终于走完这漫长的楼梯,和墨鸢一同来到牡丹的门口。
老板娘推开门,对里面正在梳妆的人,说:“牡丹!墨公子来了!”
牡丹转过身来,见到墨鸢,心里甚是欢喜,对老板娘说:“劳烦妈妈,按老规矩来!”
老板娘:“我这就去吩咐后厨准备了,你好好伺候墨公子和这位小兄弟!”说完便退出房间,带上了门。
墨鸢和陈毓乔在圆桌前坐定,牡丹为二人倒上茶水,布好点心,说道:“这位小哥是?”
墨鸢拉过陈毓乔说到:“这是大师兄的女儿,你是第一次见吧?”
牡丹听说是师兄的女儿,顿时来了兴致,离近了,仔细端详起来,说:“我说方才看着怎么眉眼似有几分眼熟呢,原来是师兄的女儿!阿岳可是见过了?”
“见过了!还做了出格的事!把这丫头吓坏了,不然也不能让我带她出来躲着了……”墨鸢无奈地说完,突然问道:“你怎么知道阿岳要见她!”
“阿岳小时候不就吵着要师兄生个女儿给他做媳妇的嘛,你不记得啦?我们在南离的时候,他听说师兄得了女儿,高兴了好几天呢……”牡丹满眼含笑地盯着陈毓乔。
陈毓乔只觉得一阵寒意袭来!全身的汗毛都跟着竖起来了,心想父亲原来是南离的人,母亲知不知道?这些人到底都是干什么的?
墨鸢回想着,说:“你这么一说我还想起来了!怪不得之前一直觉得毓儿身边有个侍女眼熟的很呢……”不禁转头看向陈毓乔,安慰道:“别怕,虽然段楚岳是南离太子,但是他那个做皇上的爹听你爹的,只要你不愿意,谁也强迫不了你,放心吧!”
陈毓乔心里的疑惑更重了一些,原来自己的父亲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
墨鸢看着陈毓乔若有所思的样子,说:“别胡思乱想了,如今你爹安排我带你出来,就是想让你学些东西,等你回去了,那段楚岳见了你肯定会厌烦的紧,自然不会再逼着你嫁给他了!”
陈毓乔突然眼里有了光亮,问到:“真的?”
牡丹看着陈毓乔急切的样子,不禁好奇地问:“阿岳英俊潇洒,贵为太子,怎惹得你二人如此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