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毓乔和凤竹缓缓走出闻烟斋,陈毓乔心中暗自盘算着该如何筹集如此巨额的银两以解救芸娘而凤竹却忧心忡忡地想着千万不能让其他人发现自家小姐来到这样的地方!于是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
两人行至巷口,急忙登上马车。车夫见状感到十分诧异,以往这位小姐前来,总要闲逛至午后时分,累得走不动路时方才罢休,而且还要提着一大堆食物包裹兴高采烈地回家,怎料今日竟然如此之早就准备打道回府?
凤竹掀起车帘,焦急地催促道:"刘大哥,请您快点儿,小姐急着赶回府邸!"
车夫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驱赶着马车朝着陈府疾驰而去
"姑娘啊,咱们目前手头上连五十两银子都没有,那剩余的银钱究竟要从何处筹措呢?"凤竹满脸忧虑地问道。
"先回去卖掉一些首饰应急吧,应该能够凑齐所需的数目芸娘姐姐实在太可怜了,现在又受了伤,脸部受损严重,如果不抓紧时间治疗,恐怕会留下难以磨灭的疤痕" 陈毓乔忧心忡忡地回答道。
“姑娘咱们平日里的开销,多数都用在饮食方面了,根本没存下多少贵重的首饰呀梳妆盒里放着的,也都是将军府还有老爷、夫人在您生日时赠送的礼物,这些可都是能查到来源的东西,如果拿去卖掉,万一让夫人知晓此事,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唉那该如何是好呢”陈毓乔叹息一声,身体斜靠在车窗旁,抬起手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凤竹目光忽然落在陈毓乔手腕上戴着的锁凤环上,脸上立刻露出欣喜之色,连忙指向她手中的镯子说道:“姑娘!这个可行!”
陈毓乔低头凝视着手腕处的镯子,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这个取不下来的”接着她把锁扣的一端翻过来给凤竹看,并解释道,“你瞧,这里是锁住的!”凤竹举着陈毓乔的手腕,端详了半天,不禁感叹道:“这个镯子可不能当了……上面龙和凤都镶着宝珠呢……若是当掉了,这辈子可能都赎不回来了……”
陈毓乔被凤竹的话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很快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原来,她突然记起自己还有一只镯子,说不定也能值不少钱呢……
于是乎,一回到府邸,陈毓乔便迫不及待地迈着轻快的步伐直奔房间而去。她迅速打开包袱,从中翻找出邕王赠予自己的那只羊脂玉镯,并兴高采烈地拿给凤竹看:“你来瞧瞧,这个怎么样?”
凤竹小心翼翼地接过这只温润细腻、晶莹剔透的玉镯,仔细端详片刻后说道:“姑娘!依我看呀,这镯子肯定能卖出一个好价钱!”接着,她熟练地用手帕将玉镯包裹起来,然后轻轻地揣进怀中。
陈毓乔激动万分地说:“既然如此,那咱们事不宜迟,赶紧动身吧!何必等到明天呢!”话还未说完,便拉着凤竹的手往外走……
“你们这又是要去哪儿啊?”正当主仆二人准备悄悄出门时,陈太医不知何时走进了院子。他看到两人神神秘秘的模样,不禁心生疑惑,开口询问道:“你们刚刚才赶了整整一夜的路回来,不好好待在屋里歇息,出了一趟门还不够,竟然还要再度外出?”
"爹您怎么来了?" 陈毓乔有些吃惊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父亲,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老爷"一旁的凤竹心虚地将头低下。
陈太医缓缓走进房间,眼神紧紧地盯着凤竹,伸出右手却一言不发。凤竹紧张地看了看姑娘,又看了看老爷,然后默默地从怀中掏出那只晶莹剔透的玉镯,轻轻放在老爷的手中。
"你去外面候着!" 陈太医面无表情地对凤竹说道。
凤竹如获大赦一般,急忙走出屋子,站在门外忐忑不安。
屋内一片寂静,只剩下陈太医和陈毓乔父女二人。陈太医紧握着那只玉镯,眉头紧皱,似乎在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愤怒。"这玉镯,哪里来的?" 终于,打破沉默,语气冰冷地质问陈毓乔。
"是邕王殿下送给女儿的" 陈毓乔低着头,声音微微颤抖,她知道自己这次闯下大祸了。
"你娘不是说过,让你离邕王远点吗?怎么还敢收他的东西?" 陈父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威严却让人不寒而栗。
陈毓乔听着父亲那清冷的质问,感觉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利剑高悬在头顶,随时都可能落下一般。她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带着哭腔说道:"女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爹爹你不要生气"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她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