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楚岳眉眼含笑,看着陈毓乔那怯懦躲闪的眼神,知道她定是在撒谎想要蒙骗自己,于是宠溺地把她抱在怀里,下巴轻轻抵住她的额头,“既然这么想摆脱我,为何每次在我吻你的时候,你都有回应?”
“那不过是本能的反应罢了,做不得数!你别自作多情了!”陈毓乔被他抱得有些晕眩,不知是不是酒劲上来了,突然感觉浑身燥热难耐!“嗯……你抱得这么紧,我好难受……快透不过气了!”
听着她呢喃的求饶声,段楚岳犹如触电一般,不由自主地松开手,心跳也跟着乱了节奏,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紧紧盯着那醉意朦胧的双眼,虽然心里一直默念着不可以乘人之危,但还是不由自主地俯身,想要再次吻上她的唇!却没想到被她伸出手指挡住!
“哎……”陈毓乔看着他那副欲火攻心一般的模样,微微眯起双眸,似笑非笑地问:“以你这样尊贵的身份地位,想必身边必定娇妻美妾成群的吧?”
听到这话,段楚岳不禁轻咬嘴唇,心中顿时慌乱无措,一时之间竟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瞧你这模样,难不成是被我说中了?”陈毓乔继续追问道。
段楚岳急忙辩解道:“本太子一向洁身自好,至今尚未迎娶正妻……”他的声音略微带着一丝紧张与急切。
陈毓乔狡黠而调皮的笑了笑,直勾勾地盯着他,调侃道:“我都理解的!这个时代,男子不都是三妻四妾的嘛?尤其是你都这般年纪了……还自称洁身自好?啧啧啧……”
“我哪般年纪了?你这是嫌我老?”被她这么一逗,段楚岳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毫不犹豫地举起右手,起誓道:“我发誓!从今日起!今生今世,我只与你一人相知相伴!若违此誓,愿苍天罚我孤独终老,不得善终!”
陈毓乔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不得不承认一个形貌俱佳的男人,认真说情话的样子,确实很迷人,但重活一世的自己太过清醒,已至于达到了听情话都会笑场的地步,“昨日看花花灼灼,今朝看花花欲落!更何况,我从没说过,今生今世非你不可!”抬手斟满二人的酒杯,将其中一杯递到他的手中,提起酒杯一饮而尽,“殿下心悦于我,无非是源于父兄的功绩,爱屋及乌罢了,若我是寻常人家的女子,恐怕殿下也不会如此惦念。毓儿年纪尚小,还不急于婚配,望殿下体恤……”
她用十分平静的语气,来掩饰内心的波涛汹涌。知道不能轻易相信甜言蜜语,理智告诉自己,万万不能陷入感情的旋涡,必须要保持冷静和清醒。
“毓儿知殿下心悦于我,是源于父兄的功绩,爱屋及乌,毓儿心中惶恐……如今毓儿与邕王殿下已有婚约在身,还望陛下体恤毓儿,你我以后不要再见面了……”脑海中身着紫衣的毓儿与眼前一身红衣的毓儿不断交叠,一时竟分不清回忆与现实……
见他举着酒杯好久都没有反应,陈毓乔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倒是说句话啊……”
段楚岳握住酒杯的手紧了紧,看着眼前活生生的陈毓乔,心中一阵刺痛。“明白了。”仰头将杯中酒饮尽,“毓儿……你可愿意随我一同回南离?”
“不愿意!”陈毓乔向后退了两步,决绝地说道:“殿下与我相识不过一月有余,虽有过些亲密举动,但是还没到能让毓儿托付终身的地步,况且我已然明确表态,今日来此的目的,便是将这锁凤环,归还于殿下,愿殿下将来得觅良人,恩爱白首!”
段楚岳轻轻挑起唇角,目光落在她腕间的锁凤环上,缓缓道:“我明日一早便要回南离了,毓儿可否为我弹上一曲?”
陈毓乔本想开口拒绝,但当看到他那满是心事且略带哀怨的眼神时,拒绝的话语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转过身去,抱起角落里的琵琶,坐到窗边。
晚风徐徐吹来,缓缓拂动着珠帘。包厢内摇曳的灯火,照在她的脸上,看上去更加美丽动人。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拨动着琴弦,一首欢快婉转的《一步之遥》幽幽响起
段楚岳凝视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苦涩。她依旧如此清醒、克制,仿佛身上有一把无形的枷锁,无时无刻不在禁锢着她。偶尔任性一次,可能都会让她愧疚上好几天这样理性的她,让人不禁心生怜爱,想要倾其所有去保护!
曲终,陈毓乔站起身来,走到段楚岳面前,几缕青丝乖顺地垂落在微醺的脸颊上,满眼期待地说道:“现在,总可以打开了吧?”
看着那诱人的模样,段楚岳的喉咙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