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家常便服的虞显,和满脸假笑的方锦心,一同跨进了碧云轩。
下人们闻声都跪在地上,木蓝和鸢儿、小鸾跪在门口,里面的慕云卿已经不能起身下床了。
方锦心见慕云卿没出来,目光朝里面瞥去,鼻子轻轻的抽动了几下,果然闻到一股味道,子菜汁的味道。
扭头看向王爷,看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异样,手里的锦帕,依然轻轻的捂在了鼻尖上。
紫菱从寝室出来,屈身行礼,“王爷,娘子身体虚弱,未能迎接王爷和锦妃娘子,还望王爷见谅。”
虞显摆了摆手,紫菱起身,打起珠帘,二人缓步走进了寝室。
方锦心又闻到一股浓烈的蒸鱼汁味,手上的锦帕在鼻尖处,轻轻的扇了扇,扭头看虞显,他依然没有什么表情。
“王爷,姐姐,都是妾身身体不争气,才让王爷如此挂心,怎知道邵姐姐拿来的棋盒,爬满了椿象,妾身才导致如此。”慕云卿微微喘着气,身上散发着一股薄荷的清凉气息。
虞显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用手扶着慕云卿的手臂,要她不要动,缓缓开口柔声说,“云卿,身体重要,音儿向来喜开玩笑,即使对本王,也是戏谑不羁,这样不思悔改,改日一定好好训斥她。”
慕云裳听他这样说,心重重的一沉,眼帘下垂,眼眶里泪光闪闪,眼泪几乎落下来。
方锦心见状,怕她再多说那天的情形,便上前拉住她的手说,“妹妹如此青春年华,吃药调养几日肯定就好了,不过这汤药只是调理之用,还要多吃进补之物,才能快点恢复啊!”
回身望了一周,脸上神色一变,煞有介事朝王爷说,“今天小桃去厨房,听闻慕妃娘子这边不知是在设宴怎的,做了好多精致菜肴,不知道还以为慕妃妹妹身体无恙呢!”
说完看向慕云卿,手帕又在鼻尖扇了一扇。
虞显果然脸色一变,望向慕云卿,却见她神色如常,还伸手去拿床头的一本书。
“云卿,怎么回事?今天有外人来过吗?”虞显的语气明显加重了。
“王爷,今天并没有谁来过,妾身养病期间,本就食不下咽,也未曾设宴招待,锦妃姐姐所说之言,怕是另有目的。”
“呵!这屋子里的味道还没散尽,也不用厨房里的人来作证了吧?”方锦心冷笑一声。
“云卿,锦心说的可是真的?”虞显眉头皱在了一起,盯着慕云卿问。
“王爷,妾身不敢说谎,无论王爷怎么问,妾身本无所长,入府不久,不如其他姐姐讨得王爷欢心,但是还不至于敢蒙骗王爷。”慕云裳说罢,眼泪落在了锦被上。
虞显听完,稍有疑惑的看着方锦心,黑眸里寒光闪烁,有着不可抗拒的震慑力。
“王爷,不干娘子的事,是奴婢求木蓝姑姑做了几样吃的,因为,今天今天是奴婢的生日。”站在门口的慕云裳,进到屋里跪下说。
没等虞显开口,方锦心看到跪下的是鸢儿,一股无名怒火让她几乎发狂,“是你?你一个贱婢也配吃八宝蒸鱼吗?简直是荒唐。”
虞显看到鸢儿跪下,也稍感吃惊,现在这出戏的主角,才刚刚登场。
“诶,锦心,鸢儿下午在漪云亭伺候本王也许是累了,今日又是她的生辰,暂且不追究了,不过下不为例。”
方锦心听到王爷这样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又扭头看看鸢儿,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慕云裳连忙磕头,口里不断的说多谢王爷,旁边的木蓝脸上浮现了会心的笑意。
虞显挥手示意鸢儿起身,转身对床上的穆云卿说,我今日乏了,你好好休息,改日再来。”
慕云卿只得在床上行礼,眼泪又落了下来,此时倒显得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模样。
刚走到门口,虞显又回转身,对床上慕云卿说,“下次,将你看的《笑林》里的笑话,给本王说几个开开心。
慕云卿眼睛含泪,终于露出了微笑。
翌日,整个王府就传遍了王爷临幸了丑陋侍女鸢儿的消息,方锦心、邵音儿和另外一个叫做秦如梦的娘子,正坐在怀锦阁,商讨着对策。
“锦妃姐姐,你想想办法,把那个鸢儿发配了,卖出去都行,王爷这样做,姐妹们简直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现在想想她那个样子,我都恶心。”
邵音儿最是不服,气的将手中的洒金扇子,重重的甩在桌子上。
秦如梦倒是不慌不忙,慢慢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茶,扭头笑着对方锦心说,“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