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留步!”
转身欲去,忽听得慕云卿出声挽留,虞显刚要转身,便顿住了脚步。
满脸凄恻,泪痕涟涟,满是哀怨的目光让人看了心生不忍,虞显身背挺直,似乎是攒了一点气力,才开口说,“云卿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本王已经说过,徐太医来了,结果自然分晓。“
“王爷,妾身从未亲口说过自己有孕,都是其他人的讹传而已,即使徐府医到来,臣妾也没有什么好辨白的,只是,臣妾有一请求,万请王爷应允,既然鸢儿也有孕在身,何不让徐府医一起诊脉,好开些调养的方子给她好好安胎!”
此话一出,连同王爷在内,所有人都吃惊不已,但仔细一想,这个要求却又合乎情理,让人辩驳不得。
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虞显脸上却并无特别,只是用略带疲惫的声音说,“入宫之后,太妃都亲见有孕,还赏赐了许多的东西,不需再请徐府医了。
云卿,假孕争宠一事,本王宣布,从今日起,任何人都不得再提起,若有人还想一次兴风作浪,本王定不轻饶!阿青,传与锦侧妃及王府各处知道。”
阿青口中应着,虞显一拂袖,踏出了正堂之门。
慕云卿嘴里不断叫着王爷,仍不死心的追到院中,拽着王爷的袍角,跪在地上大声说,“王爷,子嗣之事,不得有失,若不传府医诊脉,若有查池,便是我碧云轩的过错,还望王爷明鉴!”
无奈停下脚步,虞显并未回身,肩膀微微颤抖,抬起右臂,又用力一甩,“你若一意孤行,本王也不劝阻,只是这碧云轩,着实令人腻烦够了!”
阿青见王爷恼怒,恐怕事情有变,上前附在王爷耳边耳语了几句,继而轻声说,“王爷,还要为后嗣着想啊!”
阿青一番话,果然有效,王爷当即缓缓回转身,朝慕云卿抬抬手,脸色已经变成了惨白,轻声了句,“回厅上说话吧!”
徐府医踏进门来的时候,慕云裳正把去叫她的绮儿,骂了个狗血淋头,左边脸上还重重挨了一巴掌,估计她说的话,也很不好听。
木蓝只得连说带哄,安抚着绮儿,不知什么情况,心下也十分焦急。
虞显不耐烦的看着外面天色越来越暗,烦躁的盯着徐府医翘起的花白胡子,两个手指反复捻着胡须,过了好大一会儿,徐府医的眼睛终于睁开,收拾起了脉枕等物,弯腰躬身说到,
“回王爷,据老夫看来,慕妃娘子这次……”
说到这里,徐府医突然停顿了一下,看看王爷,又看看慕妃娘子,突然闭口不言了。
满屋的人,都关切的睁大了眼睛,只有虞显淡然自若用折扇轻敲着桌面,而慕云卿双手紧紧抓着椅子扶手,紧张的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你快说啊,到底我们娘子有没有怀孕啊?”
绿苹性子急躁,大声催促道。
阿青心里会意,上前对徐府医说,“据实而言,但说无妨。”
“是,依老夫之见,慕妃娘子是往日寒气淤滞,心绪紊乱,导致的月事不准,并无有孕之象。”
徐府医略一沉吟,一字一句,每个字都清楚的进入了在场人的耳朵。
“徐府医,果真没有吗?为何我有那些症状,不可能的……”
紧绷的身体如断了弦一样,一下子松弛瘫软在椅子上,慕云卿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不对,还有鸢儿,王爷,还有鸢儿,她一定也和我一样,不会有孕的,她……”
虞显的扇子啪的一声,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狠狠着慕云卿,咬着牙厉声说,“木蓝,你和阿青过去,叫鸢儿过来回话!”
一盏茶之后,慕云裳才慢慢来到正厅之上,进门看到王爷和姐姐并排而坐,便知是什么事情。
下人们都在门口廊下看着,木蓝将下人们都驱赶到了别的房中。
阿青进门轻声回道,“王爷,鸢儿姑娘来了。”
虞显微微低着头,见到鸢儿脸色冰冷的站在正中,侧了侧身子,少气无力的对徐府医吩咐道,“去给她诊脉,要快,本王没得那许多的耐心!”
阿青给鸢儿递了一个眼色,又朝徐府医大声说,“太妃宫里已经诊过脉了,还要劳烦徐府医,再给看着开些调理养胎的药。”
木蓝搬了一个软凳,让鸢儿靠着一个小几坐下,徐府医重新挽起袖子,开始诊脉。
厅中的空气,此时又再次紧张起来,尤其是慕云卿,由紫菱搀扶着,几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瞪大眼睛支起耳朵,等待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