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日,木蓝站在清梦堂门口。
会安低着头匆匆出去,被木蓝一把拦住了。
“会安,王爷可在里面吗?”木蓝有点焦急地问。
“是木蓝姑姑啊,王爷此时正在内室休息,姑姑没什么重要事事情,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会安做了个揖,没等木蓝说话,便低头急着走了。
这下木蓝可发了愁,连会安都敢当面拒绝了,阿青那里,更不好见了。
无奈站在门口踌躇,廊下今日竟然连一个下人都没有,院内静寂的只有聒噪的蝉鸣。
慕妃娘子怕是对真情没有感觉的人,或者说她本来就没有真情,无论是对自己的侍女还是王爷,她要的只有索取,或者觉得别人都会以她为中心,围绕着她转吗?
王爷将碧云轩冷落这样,连内务处的,厨房的,都已经露出来怠慢的意思。
暑热天气,连一碗冰镇酸梅汤都做不出来,美其名曰,没有冰了。
上次没有病的时候,还是被史嬷嬷和方锦心带人教训的那次。
自从鸢儿负气离开碧云轩,那里就像被人遗忘了一样。
木蓝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回去肯定是一顿责骂训斥,这几日娘子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遇到这样无情自私的主子,真是让下人为难呢!
站在门廊下躲着太阳,天气昏昏黄黄的,空气中湿答答的,似乎要把人都浸在水里泡一样。
木蓝不停用帕子擦去额头的汗水,忽见阿青带着会德脚步匆匆地踏进门来。
如见到救星一般,木蓝上去赶忙拦在了阿青前面。
“青侍卫,我来了好些时候了,见廊下没人,没敢进去,正好看到你回来,还烦请你进去向王爷禀报一声,说慕妃娘子病了,请王爷过去一见。”
阿青身上水渍淋漓,后面会德的脚上,还沾着些瘀黑的塘泥,手上提着一个黑色网袋,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
见木蓝态度恳切,阿青憔悴的脸上,表情平淡。
“这几日王爷受了点风热,正卧床休息,吩咐下来,其他人等,一概不见。你回去这样回你主子就行。”
话说完,带着会德,抬腿就走。
木蓝见他行色匆忙,知道必有着急的事情,但又不想就此罢休,连忙跟上前去。
“青侍卫,我们娘子多日不见王爷,身体抱恙,还是为王爷思念所致,还请你将这话,抽空传与王爷知道,尤其现在清梦堂的鸢儿,本也和我们娘子主仆一场呢!”
听到木蓝提到鸢儿,阿青的脚步停了下来,脸色愈发难看,“鸢儿姑娘和王嗣,差点断送在碧云轩,这也是主子能做出来的事吗?
王爷为此大怒,继而抱病在身,你若是识趣的,就不要让你家主子,再来惹得王爷不快了。”
愣愣的站在院中,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消失在二重院落的廊下,木蓝沮丧至极,这下彻底请不去王爷了。
轻轻将上衣掀开,露出赤裸的上身,慕云裳的瞳孔瞬间放大,嘴巴微张几乎吃惊不已。
看到只一个时辰的功夫,王爷身上的变化,齐桓和阿青,也都纷纷瞪大眼睛,跟着紧张起来。
只见虞显原本光洁的身上肌肤上,不仅有块块红色斑点,还在心口位置,有数十条曲折放射出去的红线,这病情变化,怎如此严重?
慕云裳紧促双眉,让香怜用带子将虞显的手脚大字形绑的结结实实,在身上四肢的许多穴位,都行了针。
一轮过后,虞显灰黄的脸上,稍微多了一点血色,但依然昏迷不醒。
阿青打开黑色网袋,将那里面的东西统统倒进瓷盆里,确实一盆黑黑的蠕动的蚂蝗。
慕云裳从药箱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将瓶中的药粉,洒在那些令人汗毛直立的扭曲之物上。
不小一刻钟,那些蚂蝗便不再蠕动,纷纷伸出头部的尖尖触嘴,直挺挺地趴在盆壁上。
慕云裳伸出手来,捏起一只蚂蝗,如同捏一朵花一样轻盈地放在虞显的肌肤上,在心口射线的每一条的开始,都放一只上去。
最后将余下的,都放置在四肢动脉之上。
不大一会儿,蚂蝗的身子便在皮肉之下,肿胀变大。
慕云裳见一只只蚂蝗都已经吸饱了血,不慌不忙又拿出一个药瓶,将里面的粉色粉末,一点点洒在每一只蚂蝗身上。
半个时辰之后,蚂蝗的身体已经变得干瘪,吸过的血,又慢慢送回到了人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