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泄,花影参差。
三声猫叫之后,一身夜行衣着的江黎现身慕府花园。
“少主,圣主有令,命少主继续追查血灵芝下落,并受人所托,要少主诊治一个病人,护其三个月的周全。”
“血灵芝我们再慢慢追查,只是这病人,却是哪个?”
慕云裳站在一株紫薇树下,心中感到微微的不安,略一沉吟,轻声问道。
“回少主,这个人,您是认识的。”
“认识?这京城中除了慕府的人,还有哪个是我认识的?莫非是京城之外的?那就极好了。”
慕云裳心下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的乱麻一样的形式,忽然听到这个消息,竟有点小小的惊喜,最好是京城之外的人,这样就可以借机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了。
“少主,恐怕您想的有点多了,是京城内的,城东的那一位……”
江黎声音慢慢低下去,估计是不忍心破坏少主的幻想。
“什么?又是他?”
……
哗啦一声,桌上的珍馐佳肴伴着碗碟都飞在了地上,还是不解气一般,哐当一脚,又踹翻了几个椅子。
霎那间汤汁乱飞,狼藉满地,玉翘带着人只在地上跪着,动不敢动一下。
方锦心脸色苍白,双手颤抖,发髻蓬乱疯了一样在屋中大声恸哭。
“王爷,到底为什么?妾身母家的三十万两白银都花在了王府,你怎么还要别的女人做王妃,王爷,你好狠心啊!”
“娘子,仔细哭坏了身子啊!不如请秦娘子过来,看看她有什么主意吧!”
玉翘一边安慰主子,一边出着主意。
“是啊,玉翘姑姑说的对,我这就去请秦娘子来!”
小桃抹了一下脸上的泪痕,起身就要出去。
“不能及时为姐姐分忧,妹妹着实是没用的人了!”
话音未落,秦如梦已经婷婷袅袅地走了进来。
“玉翘也是越来越不会伺候了,怎么就只愣呆呆地跪着,还不收拾一下,再打水服侍你们主子洗洗脸。”
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伸出纤纤玉手,轻轻将方锦心鬓角发丝归拢好了,柔声说到,“姐姐莫要伤心烦恼,不是还有妹妹们呢!去去一个国舅女儿,又能翻出什么样的浪花来?俗话说,当家还要做主,这府中上上下下,哪个不听姐姐吩咐呢!”
兀自抽抽泣泣的方锦心,听罢这一番言语,也是入耳又入心的,接过小桃递过来的锦帕,轻轻拭去了脸上的泪痕。
“妹妹,你说王爷却是如此无情,怎能不让我心内痛楚啊!”
“姐姐,最是无情帝王家,你我既然嫁入王府,怎能奢望一人相守终老呢!不过是雨露恩泽多一点少一点的区别罢了。不过事在人为,姐姐也不要消磨了斗志才是,毕竟王府上下的主事人,还是姐姐!”
听到秦如梦这么说,方锦心倒心宽起来,含着泪珠的眼眸,也有了浅浅的笑意。
“只要她王施敢踏进府门,章若筠和慕云卿,都是她的前车之鉴!”
手里的锦帕越捏越紧,方锦心咬牙切齿地说道。
“嗨,姐姐抬抬手收拾两只小鱼虾米,还不轻而易举的事吗?”
秦如梦眉眼弯弯,笑的讨好又灿烂,眼神中隐隐的阴狠之气,令人望而生寒。
“也不能这样说,若是那个鸢儿还在的话,还真是有些棘手呢!”
梳洗完毕,由小桃服侍着换了衣服,方锦心终于恢复了往常的骄横之气。
“说起鸢儿,姐姐,也是一大隐患啊!”
“哦?妹妹何出此言?”方锦心秀眉一挑,扬声问道。
“太妃那里,应该还不知道是慕云裳混进王府假扮的,坏了名节事小,假孕欺骗太妃事大,不如就让史嬷嬷借机入宫,将此事透露到太妃那里,想她慕云裳有天大的本事,这次也难免名节不保,永无出头之日。”
秦如梦伸出长长的指甲,将一粒杏仁,生生地掐断了。
“妹妹好算计,别人说你心狠,我还不信,如今这个赶尽杀绝之法,却是有几分必要。”
不是敲打几下,手下的人才能听话。
方锦心深知秦如梦心肠歹毒,不时借机敲打她一下,令她乖乖地替自己效力。
毕竟老虎的爪牙既要锋利,也要听话才行。
“姐姐说笑了,妹妹只是尽本分为姐姐分忧罢了。假若日后姐姐做了王妃,妹妹母家那不成器的哥哥,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