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淋淋的春柯默默站在小鱼身旁,他腰边佩着刀,发丝湿漉漉往下滴水。
已经是快入秋,冷风吹的人直打哆嗦。
春柯一身青绿色的衣装打湿了水,半透不透的贴在他结实的肌肉上,透着难以言说的性感。
小鱼却没有仔细欣赏的心思,只是心疼的看着春柯。
“赶紧下去换身衣服,别着凉了。”小鱼说道,拿着绢子替春柯擦拭脸上的水珠。
春柯动作一僵,呆呆的站在原地,丝娟的香气涌入他的鼻腔。
这是殿下的味道。
春柯耳根蔓延着潮红,他赶忙拱手说:“殿下,春柯卑贱之身,恐污了殿下丝绢。”
他眼里有惶恐和压抑的情绪,唐小鱼尽收眼底。
“怎会?就算是这皇城最名贵的丝绢锦帛,拿来替本宫的春柯擦脸也是使得的。”
小鱼温柔的说,明媚的笑笑。
她捏了捏春柯慢慢变红的小脸,心想:“怎么跟苹果一样。”
春柯连看都不敢看小鱼一眼,只是低低道了声属下告退,就逃也似的跑走了。
唐小鱼看着使轻功飞走的春柯默默陷入了沉思。
鱼:……害羞的话,倒也,不至于飞着走吧。
她兀自笑笑,看着纯情羞涩的春柯逃走,默默想到了自己那爱哭的傻弟弟。
她弟翻牌子了吗?
想想就……刺激!!
【将军府】
夏桀静静坐在暖阁的软榻上,抱着软软的黑子,哼唱着悠扬苍凉又古老的小调。
这是妇人唱给战场上夫君的歌,祈祷他们平安归来。
这是他阿娘还在时,每次父亲上战场阿娘都会哼唱的。
阿娘总说,日后也会有姑娘为阿桀歌唱。
思及此,他笑笑摇头,惆怅的看着窗外的月色。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去想儿女情长或者别的。
他是将军,有太多的使命和担子。
父亲在边疆势力庞大,皇上怎会放他回到边疆呢。
说到底他只是人人心中皆知的质子。
也不知道妹妹在边疆还好吗?
他望着月亮,想起儿时茫茫的草原上,父亲教他骑马,阿娘就抱着小小的妹妹那样温柔的看着他们。
他想回家,回草原。
阿娘葬在那里,葬在开满格桑花的草原,那是阿娘魂归之处。
他讨厌皇城,讨厌这里的拘束。
他哼唱的声音慢慢变得低沉,心上没来由浮现起在公主府临走时,殿下居然不曾回头看自己一眼。
他不屑于做那样的事,如果他真的厌恶谁,那他会光明正大毫不留手的暴打他一顿。
他又摇摇头,觉得自己为什么要在乎这些?
他只是欠殿下一个承诺,只是被邀请去做客。
他不应该多想。
可他有些惆怅,许是喝了酒才这么爱胡思乱想。
夏桀倒在榻上,心想谁又会为他歌唱呢?
【皇宫,勤政殿】
唐曌发誓,他从来没有这么爱看书过。
屋内,唐曌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翻着书。
身旁的大太监姜得海惶恐的低着头,默默站在一旁。
而地上还跪着敬事房的总管,胆战心惊的举着一个大托盘,上头是密密麻麻的玉牌。
三人在屋内安静的可怕,唐曌真的很无奈,他好想把书读烂。
“皇……皇上,您该翻牌子了。”
敬事房的公公小声开口劝道。
姜公公见他先开了口,也小心翼翼的劝道:“是啊皇上,您这几天都不翻牌子,底下的娘娘可都要急死了。”
唐曌听的一个头两个大, 他能不能假装没听见?
要不他发个脾气?就像这具身体之前的记忆里那样?
可是他没发过脾气啊,他好怕学不像。
呜呜呜,好想哭。
“皇上,皇上~”姜公公见唐曌在发呆,轻轻唤道。
唐曌回过神,咬咬牙,举起桌上的砚台就朝地上的敬事房总管砸去。
但是他控制了方向,只会刚好砸到那敬事房总管的旁边。
他可不想真的砸到人,只想吓吓他们。
“滚。”
唐曌只冷冷的吐出一个字,眼神看上去很吓人。
唐曌内心os:阿弥陀佛,我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