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薄的纱帐被萧瑟的秋风吹的乱颤,夜深如墨。
海邧端坐在自己院内的暖阁,手中把玩着那条墨绿色的小蛇。
他指尖轻轻翻动着书页,端正的跪坐在桌前。
“我更想接近殿下,而不是皇上。”
说话者坐在海邧对面,玉手拿着竹筅,轻轻搅动着茶盏内的滚水。
她纱巾覆面,一身白裙,披着一件好看的黑色斗篷,正是萧云儿。
海邧只是不动声色翻着书,轻轻睨了萧云儿一眼。
随即抬手抵住萧云儿手腕,将她手腕往下压,使她手中的茶盏倾斜。
“温盏时,茶盏不可正立,侧盏受热才会均匀。”
“萧云儿,你心乱了。”
他说罢,眼神带着狠毒和冷光,直直盯住萧云儿。
“无聊,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用得着你来教我?”
“少跟我玩文字游戏。”
萧云儿白了海邧一眼,只是将手中的竹筅扔开,漫不经心的托着腮说道。
海邧冷漠的笑了笑,眼神格外阴翳,透露着不屑,说:
“你觉得你有选择?”
而后,他将书合上,站起身掐住萧云儿的脖子。
萧云儿被他突如其来的掐住,不可置信的皱起眉头。
“你放开我!”
萧云儿怒道,眼神凶狠的瞪着海邧。
可她的眼睛太过圆润,看上去无辜又可怜,就像是受惊的小鹿,在软绵绵的挣扎,毫无攻击力可言。
海邧见此笑的玩味,凑到她耳边说:
“郡主大人真是我见犹怜。”
“可我们的殿下又不是男人,你觉得她会被你的小小伎俩蛊惑吗?”
“你接近她,讨不到任何好处,明白吗?”
海邧说到这儿,眼神变得凶狠,掐着萧云儿的手越发用力,让萧云儿喘不上气来。
他声音带着怒气,像是撕破了往常温和的假面,那样狰狞。
“自作聪明的蠢货,你不该贸然去接近她,如果坏了我的好事你担不起后果。”
“我没找你兴师问罪,已经是给足了你脸面,你还想有的选择?”
“夹着你的狐狸尾巴好好做人,老老实实给我去勾引唐曌。明白了吗?”
“你的任务是让唐曌爱上你,好好利用你的脸,生一个唐曌的孩子。”
“如果不是小琬不得宠爱,你觉得我还会需要你吗?”
“敢动别的心思,我不介意让程萧两家都消失。”
海邧阴冷的说着,萧云儿已经快要被掐断气了,小脸苍白无比。
他仍旧没有松手,不停的用力掐着,让萧云儿挣扎在濒死的恐惧中。
他看着垂死挣扎的萧云儿,心中格外满意。
海邧笑着松开手,萧云儿这才大口大口呼着气。
那种窒息感让萧云儿头脑昏沉,她低着头目露凶光。
“瞧瞧,脖子都红了。”海邧这时又一脸心疼,轻轻抬起了萧云儿的下巴。
他拿出一盒药膏,仔细给萧云儿涂抹着。
此刻海邧温润如玉,眼神柔和似水,脸上心疼不已。
就仿佛,刚刚掐萧云儿的不是他一样。
萧云儿冷着脸,一动不动,她只是看着海邧,并不言语。
“我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海邧笑眯眯的,问道。
萧云儿沉默片刻,这才张口说了声明白。
海邧满意的点头,便让萧云儿下去了。
夜色中,萧云儿提着灯,慢悠悠的往自己屋里走,晚风吹起她的衣摆,她紧紧拢住了斗篷。
如墨的斗篷还留存着小鱼的味道,这是小鱼为她披上的。
她神情有些狠戾,心想道:“海邧,希望有朝一日你还能这么狂妄。”
萧云儿冷笑一声,神色慢慢变得温和,她只是抬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耳垂,
抚摸着那颗圆润的珍珠。
“海邧,你又怎么会知道,我讨不到好处呢?”
她在夜色中轻声低喃,眼神透漏出光芒,眉目温柔的不像话。
那枚圆润的珍珠耳环在葳蕤灯火火光下,熠熠生辉。
……
秋猎比计划的提前结束,唐曌次日就携领众人回城了。
这不是一次愉快的玩耍,回程途中唐曌分外严肃。
小鱼带着昏迷不醒的江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