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除夕宴时,姝丽在宴上见着了皇后娘娘,她的病看上去已经好了许多,只不过面色瞧着憔悴许多,似是没有休息好,整个人恹恹的。
姝丽没凑上前多问,在宴上也没多开口说什么。
除夕宴得守岁,太后娘娘都没走,宫妃们自不敢离席,一个个在大殿之中候着,等着时辰。
面前的桌上摆了浓茶,怕宫妃们撑不住睡过去。
姝丽下午是睡了会儿的,眼下还没那么犯困,对上萧宸的视线时也就冲他眨眨眼,弯了弯眉毛朝他笑。
皇子们精力不足早就困了,阿瞒更是睡得安稳。
好在萧宸并不在意,叫宫人先把皇子送回宫去,各自安睡。
大殿之中的歌舞曲乐还继续着,姝丽又喝了两盏茶,困意也涌了上来。
好在这时候离凌晨也没多久了。
等到外边儿打更的声音传来,徐康在萧宸耳边说时辰到了,宴也彻底结束。
姝丽等着和萧宸一起回去,大殿中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她才犯困地要萧宸抱着她。
雪白的狐绒斗篷将她的身形遮掩起来,只能看见那片白色之中有一张如春日桃花般娇美的面容,较之两年前,姝丽的娇媚之下多了几分柔和,依旧纯真可爱。
“朕背着你回去。”说着,萧宸在她面前弯了弯腰。
姝丽看了眼周围,人都走完了,她笑了一声,轻轻跃了上去,双手搂住萧宸的脖子,柔软的狐绒和脸蛋贴在他的颈侧,笑道:“陛下可不能摔了我。”
萧宸稳稳地把人背起来,也笑:“你就是在朕背上跳几下,朕都不会摔了你。”
姝丽才不信,小声和他说着话。
阿瞒的小牙慢悠悠长起来了,张开嘴一笑就能看见那明显的白色乳牙,可爱得很。
冬日里姝丽就犯懒,不喜欢往外走,外边儿也冷,时不时还要下雪,整个冬天,皇宫里都格外安静,也就年节这几日热闹些。
等过完年,天气还是那么冷,偶尔有几日会出太阳,姝丽就叫人在院子里摆了椅子,舒舒服服地叫人一起晒太阳。
“娘娘,要不还是盖上被子吧?”含雪拿了一床小小的薄绒被过来,凑在姝丽耳边轻声道。
姝丽睁开眼,瞧了瞧,摇摇头:“含雪,你快过来一起躺着,你看这太阳多暖和啊,哪里需要被子呢?”
姝丽从不厚此薄彼,昭纯宫宫门虽然开着,但外面的人又进不来,谁能知道她带着宫人们做什么,眼下又没什么事情做,晒晒太阳也好。
后院摆了几把椅子,姝丽让不忙的宫人都自己找东西坐下,她向来没什么架子,有些小宫女早就坐下了,还低着头绣着东西。
含雪没办法,觉得这太阳还是比较暖和,干脆也把绒被放下了,自觉找了把椅子坐下来。
姝丽这么晒着太阳居然就睡着过去,等天渐渐阴下去,她才听见耳边含雪的声音,叫她起身去屋里。
“娘娘,天凉了,先进去吧?”
姝丽一睁眼,拿手遮了遮,感觉到了温度降下去,她看一眼四周,宫人们也都各自收起了椅子。
“进去吧。”姝丽起身,又问含雪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大概是申时了。”
姝丽点了点头,走进殿内。
这太阳算起来也就只出了几个时辰,姝丽睡得舒服,睡醒了还觉得脸是红润润的。
她去侧殿看了看阿瞒。
阿瞒在小摇篮里自个儿玩着,醒了也没有哭闹。
姝丽把他从摇篮里抱出来,抱去内殿的软榻上。
冬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姝丽只觉得没几日就开了春,冰消雪融,御花园的树上也长出了嫩芽。
皇后的凤仪殿恢复了请安,姝丽这才恍然发觉,一整个冬日,皇后都在陆陆续续生着病。
虽然她之前也有猜测皇后身子不大好,但较之去年,今年似乎要更严重一些,起码去年冬日凤仪殿还叫人去过几回,虽然她去年因为怀孕一次也没过去。
或许也就是身子本就不足,冬日里格外难熬了些。
姝丽没放在心上。
第二日起身时,萧宸看见她懒懒散散地从床榻上下来,走过去捧起她的脸:“今日是起早了,朕平日里要你早起一会儿你都不应,皇后那边叫了请安你就知道起来了是吧。”
姝丽朝他嘻嘻,趁着萧宸还没反应过来,脑袋往后躲开,像一只灵巧的小鹿,离他远远的,还伸手揉着脸,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