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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像一朵需要人仔细养护的花,稍不注意就会花败,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叫她垂下花枝躲起来。
萧宸自认自己没有精力去养这么一朵娇贵又胆小的花,但不得不说,这花儿还是有几分本事,他若不养,谁能去养。
想到这里,萧宸沉声最后问了她一遍:“当真不走。”
姝丽都快被逼哭了,她还是那个答案。
“出去吧。”
姝丽脚步虚浮地退了出去。
她做出了选择,看似很难,其实是心里的一颗石头终于落了地。
接下来的几日,姝丽一直在弄云苑养着身子,没再去上值,秋澜姑姑给她送来了药。
手上的伤一日日好了起来,直到再没了伤疤和痕迹。
清妙似乎看出了什么,很少再和她说话。
此时已经到了六月。
六月初七,秋澜带她出了弄云苑,一路带去承明殿内,叫人打水给她沐浴,再给她换上了干净的寝衣。
姝丽跪在床边,低着头,手指揉捏着寝衣的衣角,柔软的料子似乎带了丝凉意,比她做宫女时穿的料子要好上许多。
殿内放了冰,她也并不觉得热,只不过听见窗外的蝉鸣时依旧情不自禁地望过去,透过尚未合拢的窗,她似乎能感觉到外面的暑气。
萧宸来得不早不晚,看见姝丽抬起头时轻笑一声,她未着粉黛,脸却像荷花般浸出浅淡的绯色。
他叫她起来。
姝丽站起了身,即便有人教过她该如何做,动手的时候也紧张得手指发颤。
窗外的蝉鸣叫得热烈,长久不衰,似乎要将短暂的生命都奉献出去。
萧宸有些食髓知味,他摘下了那朵娇艳的花,以强势的,丝毫不叫人反抗的态度,看姝丽抿着唇把眼泪咽进去的时候也给了她恩典。
“哭出来,让朕听听。”
姝丽一噎,哽咽一下,听他的话,小声哭了出来,接着就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