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饴眉头紧锁,神态格外严肃和凝重,双手紧握成拳,盯着阿般,犹如临危不惧的勇士,面对一切艰难挑战都坦然自若。
王勤摇摇头,露出一丝苦笑:“王某真是小瞧了枝小姐,我也是为阿般寻访名医无数,他们皆面露不忍,纷纷摇头。未曾想,枝小姐的侍女,竟也如此胆识过人。”
“我们家开医馆的,什么样的病患未见过,少瞧不起人了。”玉团心高气傲地回应。
“诚然,王某孤陋寡闻,愿请教枝小姐,阿般的病症是否易于诊治?”
我有些没信心,神色凝重道:“首要之事,是将阿般移至地面,长久处在地下,密不透风,恐有感染之虞。”
“可是,许多医者皆言,伤口在温和、湿润的环境中会更快更容易愈合。”
“那他的情况不是不一样嘛,痊愈的伤口也需要清洁的空气,以避免细菌和病毒的传播。”
王勤愣然望我,显露不解之色。
“哎呀,您就听我的,将阿般移至地面,找个干净整洁的房子给他,不然让我外祖父跑到这地底下给他治病嘛?而且,你也不希望更多人知道密室吧。”
“哦,原是如此。哎?不是枝姑娘诊治嘛?怎么成你外祖父了?”
我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术业有专攻嘛,我外祖父对伤筋动骨的研究比我透彻。”
“还望枝小姐能为吾儿守密,切勿向他人透露阿般之事,即便枝小姐无法治愈阿般,亦无关大局。”
“你放心吧,我和我外祖父一定守口如瓶,不提及此事。”
“若枝小姐无法治愈阿般,无须治疗亦可,只求切勿泄露阿般行踪。”
(真是神秘莫测啊。)
\"嗯,好吧。我先为阿般施以简易疗愈,待外祖父来临,再向他请教,如何为阿般治愈背伤。\"
\"尚有一事忘告知枝小姐,陛下近日圣情不豫,允太医已于昨日入宫伴驾,想必近日会派其他太医奉命前来了。”
“竟有此事?!”
给阿般剥离纱布,重新包扎,待回到碧水榭,天色已然破晓。
“姑娘……”
“哎!”我手堵住玉团的嘴,“啥也别说了,先让我睡会……”
等我睡醒,阳光已至正午。
“姑娘,你真的要给那个阿般治病嘛?”
“除此之外,我们还能如何?”
玉团四周瞅了瞅,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谁家伤口十几年都不愈合的,一整个后背!怕不是他们祖先做了什么亏心事,这是遭了报应了吧。”
“不管他经历了什么,我们当时那个情况,你打算如何应对啊?跟他决一死战吗?”
玉团轻皱蛾眉,幽幽道:“那个阿般,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不知道啊,跟咱们也没关系,也不知道新御医什么时候来,害!”
“姑娘别丧气,银针随时给你备着呢。不过,我们若是给阿般治病,是不是需要药材?嗯……从我们自己家取嘛?”玉饴不疾不徐道。
“我还是得详细查查,阿般这种,是什么病,我们下午,先去看看小寒吧。”
玉饴顿时来了精神,握住我的手道:“还以为姑娘听了老爷的话,真的对小寒置之不理了呢!”
“我嘛,主打一个叛逆!~”
饭毕,我们决定先去拜访一下阿般,顺便探寻方觉夏的庭院在何处。
出乎意料的是,在密道中与阿般不期而遇。
“阿般?你醒了?”
他未发一语,仅微微点头。
“先前误会你了,在此向你道歉。”
“阿爹,跟我,说了,谢谢你,为我治病。”
“喂!你是结巴嘛?怎么说话断断续续的,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啊!”玉团调皮地打趣道。
阿般低头不语,神色黯淡。
“你之前,是不是都没开口说过话啊?你是一直呆在地下嘛?可见过这园中的人?”
他答道:“不是,都见过,他们,不跟我,说话。”
我想,他的身份应该是个无法言说的秘密吧,众人即便见证了他的成长,也不能与他有过多接触,更不能有任何情感,也是挺可怜的。
我拍拍他的头,转移话题:“小般般,我们以后就是你的朋友了,你有话,可以和我们说。”
他直视着我,一本正经的表情,不由发笑:“哎!你知道方觉夏在哪个院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