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我出钱,在附近给他租间小院,让他自力更生吧。”余念决绝地说。
我想到他的身份和那敏感的容颜,立刻制止道:“不行!”
“怎么不行!他只是在随园中,照顾过你一些时日,我们做到这份上,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余念还在喋喋不休,我抠着嘴上的死皮,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把阿般的身份告诉余念。
“恰好,你那个蛆虫我已经替你培育了,我们先去你院里查看一下。”
“念哥哥,你这办事效率,可以啊!”我由衷地赞叹,并向他举起大拇指。
“少来捧我!你这么做,究竟所为何事?”
“将幼蛆放入患者受感染的伤口上,当幼虫吞噬腐肉后,再更换新的幼蛆,患者伤口组织坏死的面积较快减少,肉芽组织生成与伤口愈合速度也较快。”
余念撇撇嘴:“你这都从哪看的?”
我随手提起一根木棍,翻动着一堆半湿半干的稻草,豆腐渣有些干了:“玉团,跟厨房要点淘米水来!”
“玉团不在,她去看望周侍卫了,我去吧!”玉饴应声答道。
“噢。”我轻轻盖上稻草,甜甜地笑道:“念哥哥,何不先拿周侍卫练练手?嘿嘿!”
余念嘴角抽了抽,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无奈:“为了那个阿般吧?他昨日死都不愿沐浴,和衣躺在外室的榻上睡了一夜。真是脏死了。”
我有些小心疼,环顾周围,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将阿般的身世说与余念听。
余念在听我讲述的过程中,眼神中闪烁着焦躁的光芒,他的呼吸变得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吞噬周围的空气,而每一次呼气则带着一丝无奈的叹息。
他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但那紧握成拳的手指和微微颤抖的嘴唇出卖了他内心的波澜。
终于,在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他再也按耐不住,猛地站起身,声音中带着压抑已久的愤怒:“不能留着他!现在就把他交给官府!”
我拼命压制他,让他小声些:“送他去官府,岂不是前功尽弃?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
“那个太监!就是绑走你的人!你差点因此丧命!你还要维护他!你是认为自己有神仙般的能耐,下凡来拯救众生吗??”
余念手指不停地敲动着桌案,指尖因用力过猛而发白。
“早知道你反应这么强烈,我就不告诉你了。”我吹着他的指节,委屈的说:“不信你了,你都不站在我这边。”
“就是向着你,才不能让你以身犯险。”余念的声音转变回了温柔细腻。
“没有犯险!只要我们将他藏的严严实实的,想杀他的人就真的以为他已经死了!”
“太子妃的副侍太监也将他藏了这么多年,下场如何?阿和,你这是在拿全家人的性命,来赌你的善心。随园可能有一二十人,允府呢?光是仆役侍女,就不下三十人,他们的命就不重要嘛?”
余念的声音如同山林间清泉般清澈,却字字句句刺痛我的心。
我站在窗前,望向院中一个个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
日复一日,时光荏苒,几天的光景就这样静静地流淌过去,如同细水长流,悄无声息地带走忙碌的脚步,留下了沉甸甸的思绪。
我一直躲在自己房中,回避日常琐事,不愿听闻世间纷扰,独善其身,我的人生好似重新回到了正轨……
“玉团,你回来啦?”
玉团欢天喜地地跑进来:“周大哥终于能下床了!今日念公子还扶着他,在他家院子里走了两圈呢!”
“真的啊!看来我们家姑娘的虫子发挥了功效呢!”
“嗯!说不定,再过几日就可以回去当值了!”
“哦~那也很快……就能来娶你喽~”
“你个臭玉饴!你瞎说什么呢!”
“啧啧啧~还不让人说了~”
透过屏风,看到她们打闹的身影,窗外的天空仿佛被无数色彩斑斓的画笔涂抹,从温暖的橙红渐变到梦幻般的紫罗兰,每一丝云彩都被赋予了生命,舞动在无垠的苍穹之下。
我的心情如同这壮丽的景色一般,充满了无限的宽广与深邃。我感到自己仿佛与这宇宙间的美好融为一体,所有尘世的烦恼似乎都烟消云散,只剩下纯粹的感动和对生命奇迹的赞叹。
“姑娘,玉柱回来了。”玉饴步入内室,点燃一支新的熏香。
“可能是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