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张子诚没有路引,无法进城,只能在城外镇上停留,数个时辰后,便是出了蕲县地界。
而此时的官道上,有着与张子诚同样逃亡的人。
这些人来自哪里,他并不知道,也不知道对方要去往何方。
至于身上的大包小包,其实就是跟这些人学的,除了掩盖自己的身份之外,就是隐藏自己的武器,再有就是保暖用的东西,这种时候,要是生病,可没人救自己。
这么些时间,他早已适应这个环境,逃亡之路,可没有一帆风顺之说,搞不好什么时候,就会被人抓了。
而对方抓人,真正目的是什么,也无从得知,有故意抓人供自己取乐的,也有以食人为怪癖的,数之不尽。
有了武器傍身,就没有这些担忧,至少对他来说没有。
过了蕲县,就是埇桥,只是并不凑巧,刚走了一半,天色已晚,便不能再往前了。
张子诚在远离官道的地方,找了个隐蔽角落,点了堆篝火以防野兽,也借此供暖。
看着跳跃的火苗,耳边响起噼啪声,张子诚有些出神。
这么长时间,才走到这里,已经是很慢了,其实,过了淮水之后,他一直在徘徊,可以说那个时候,他有些后悔。
他后悔自己冲动行事,不应该遣散手下,没了手下这些人,他对眼前的这个地方算是一无所知,抬头看去,完全不知去处。
再者,如此巨大的落差,他一时间没办法适应,他有想过就此隐姓埋名,过清净日子,自己身上还有些银钱,过日子不是难事。
可想了想,在这个地方,是不会如愿的,搞不好什么时候,又会出现别的问题。
最终,他决定顺着官道走,走到哪算哪,或许有一天,他会有想留下的地方。
至于再造反?现在的他没有这个想法,蕲州的事,给了他巨大的打击,心灰意冷之下,还没有东山再起的想法。
或许,时间会冲淡这些余念,某一天,自己走到了某个地方,就彻底抛开了这些杂念,就像自己告诉兄弟们的那样,安安稳稳过日子。
闭眼,再睁眼,就是一夜,篝火不知何时灭了,张子诚收拾起东西,继续启程。
晌午,他便到达埇桥,比起蕲县,二者虽然相毗邻,不过这里并不能算县城,规模太小,又没有城楼拱卫。
也是借得这个机会,张子诚得以进入城中,不过,才刚进城,很多人就对他避而远之,他也知道自己此时的身份,并不在乎。
城中,他也见到不少乞丐,衣衫褴褛,邋遢无比,虽然自己现在差不多也是这副装扮,可打心底里,对这些人还是有意避开。
真可谓是相互嫌弃!
走了不远,张子诚买了几张热饼,找了个角落,准备吃午饭,边上就是茶摊,要是自己噎着,还能及时找到水。
可,好巧不巧,张子诚刚坐下,吃着饼,就见两匹快马奔驰而来,马上之人,身着兵服,想来是某处赶来的传令兵。
见到这些人的打扮,张子诚便是猜测对方的身份。
刚想着,就是无奈笑笑,自己好像还没摆脱身份的影响。
而这两人,却是直接停在了茶摊处,见状,张子诚吓了一跳,以为这两人是认出了自己的身份,手缓缓伸向包里,准备拿武器。
“两碗茶水,快些上来。”
可这两人似乎对他这个乞丐不感兴趣。
“好嘞,二位官爷稍待,马上就来。”摊主是个老人,见这二人坐定,赶紧前来招呼。
而这两人,距张子诚,只有十余步。
“两位官爷,茶水来了。”
“好,问你些事,最近可有见到身份可疑之人?”两人点点头,向老人问道。
这句话,又让张子诚神经绷紧,自己的身份可是很敏感的,难不成淮南道的事,已经传到了这里?
想罢,便继续听着,希望能听到些有用的。
“两位官爷说笑了,小老儿只懂烧水煮茶,哪里知道可不可疑?”老人陪笑道。
他要是有这份本事,还至于在这烧茶水?
闻言,二人很是不耐烦,摆摆手,将老人赶走。
“我看你是瞎问,那种人物,怎么会跑到这里,再说了,就他们,问了也是白问。”一人说道。
“碰碰运气呗,谁知道人跑到哪去了。”另一人说道。
二人口中所说,似是在找什么人。
对此,张子诚只能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