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人不在这,我怎么叫你?你跑哪去了?”李树舜说。
“去仙鹤楼转了一圈,不好玩。”
“......”李树舜对这个弟弟也是无语了。
四个月后,砖瓦厂的人帮着办理了出院手续,一行人回到了蔡市奓镇。
刘桂英已经在正常工作了,李树舜刚回家时还很平静,但他发现一只手洗澡,还真是不方便,逐渐变得暴躁起来。
李树舜动不动就发火。刘桂英要帮他洗,他又不愿意,他好强非要自己来。他后来摸索着、自创了一个办法,就是用牙齿咬着毛巾的一头,另一头用右手拽牢,来回在背上拉扯,相当于是在搓背了,刘桂英看着更是心疼。
李树舜还担心工作的问题,砖瓦厂还会要他吗?想着心里就很烦,再加上残缺的身体,带给他深深的自卑感,他只有通过发脾气,才能排解心中的闷气。
“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忘记了你答应过我的话吗?”刘桂英挥泪说道。
“我答应什么了?”李树舜吼道。
“你答应我,我们好好过日子,我们还要生个女儿的?”
“我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生什么女儿?”
“那也要好好过日子?你好久没叫我英子了?”
李树舜一下怔住了,以前叫得多欢啊,跟英子发什么脾气?接着非常自责、非常后悔,过两天又开始吵架,如此反复循环,刘桂英感觉日子过不下去了,整个人快要崩溃了。
一天晚上,刘桂礼、刘桂廉同时来到了李家。
“树舜,你左手受了伤变成现在这样,我们都不愿意,不管怎样,你跟英子好好过日子,我们才放心。”刘桂廉开始发话。
“你工作的事,我也跟你安排好了,在砖瓦厂设立一个粮油副食店,你和另外一个人负责。”刘桂礼说道。
李树舜问道:“和谁?”
“你先答应我们,好好和英子过日子,我才会帮你安排。”刘桂礼说。
“好啊,可是我一只手,我在副食店能做什么呢?”李树舜问。
“站柜台卖东西会吗?另一个人帮你记账。”
“这倒不难。”
“那就这么定了,我们就不要你签字画押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不闹腾,好好过日子,我们都安心。”
砖瓦厂副食店和李树舜搭档的是程明。没上几天班,李树舜的弟弟李树军来了,他说来看看哥哥,一双贼眼睛盯着副食店的货物灰溜溜直转,他是个无业游民,一天到晚到处晃,除了正事什么都干。
一天下午,李树军在哥哥家饱餐一顿后睡了个午觉,他哼着小曲朝副食店走去,他发现副食店门口停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还没上锁,他就动起了心思。
“醒醒!醒醒!”程明把李树舜叫醒了。
“干嘛,我正做美梦呢,胡牌了。”李树舜抱怨道。
“自行车不见了,我让你看着的?”
“不会吧,刚才还在这呢?”
“真的不见了,这可是张厂长的,你等着挨骂吧。”
李树舜疯了一样地跑出去,哪有自行车的影子,完蛋了!程明走时,还千叮咛万嘱咐,看好车,这是张厂长的,难道长翅膀飞走了?李树舜四处寻找李树军,没有他的踪迹。
李树舜回到家闷闷不乐的样子,刘桂英就觉得不对劲,问他:“你怎么了?”李树舜不说话。他晚上睡觉也不安稳,在床上辗转反复就像煎鱼一样,搞得刘桂英也没法睡。
“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刘桂英有点发怒了。
“我...我...我...闯祸了。”李树舜吞吞吐吐。
“是什么事?”刘桂英心想,自从他工伤以后诸事不顺。
“我把张厂长崭新的自行车给看丢了。”李树舜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你弟弟呢?他死哪去了?”刘桂英发火了。
“我没找到他,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就知道,他来了准没好事。以后不许他进家门,你听到没有?”
“你不能污蔑他,不一定是他偷的。”
“那你倒是把他找来,跟他对质啊。”
李树舜有点心虚,真的说不准那家伙会不会见财起心。
“这样吧,我们去跟大哥坦白,让他帮着想想办法,一辆崭新的自行车,我们赔不起的。”
两口子来到奓镇,跟刘桂礼说了自行车的事,刘桂礼已经被李树舜搞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