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翊出东宫时,脸上笑容收敛,站在原地,眼眸如渊打量这座代表权利的东宫。
喃喃自语:“从一座囚笼跳到另一座,你求的是什么呢?”
趴在窗台仰望天空的官天心似有所感应,喃喃道:“不求海晏河清,但求黎民多点笑容。”
不管是不是天道之女,她本心都希望这世间少点哭声,大概是自己哭过,知道那种痛。
她不是善心的圣母,也不是冷血的恶人,做不到庇佑每一个人,但这一世生在南域,被百姓尊崇,她想着至少给他们一缕天光……
南域的到来,远比大燕估计的快,看这行程,估摸着是国书发出来人家就出发了,压根没有等他们大燕回复的意思。
这很无礼,但队伍已经进了大燕国界,到底是一国王上,也不好赶出去。
礼部只好马不停蹄招待,一边忙活一边骂,无礼之徒!
大燕王上进京那天,城门处三位皇子和礼部都在,却不见官天心身影。
燕俞疑惑道:“天心人呢?南域王上亲至,她不来迎接不太合理吧?”
“在父皇那里,今日入宫看见了。”大皇子燕沉回复。
“啧,居然躲进了宫,这是宴会之前压根不想见,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四皇子燕翊看着越来越近的队伍,戏谑出言,言语并无丝毫尊敬。
礼部尚书徐礼就站在三位皇子身边,自然听得见这话,擦着额头冷汗。
小心组织言语道:“三位皇子还是……略微有礼一点点就好,当然,我大燕皇子自然无需避忌异国,但这南域王上残暴,真的撕破脸对大燕无异,太子妃也会难做。”
燕俞诧异:“不是说摄政王残暴,压制王庭,这南域王上不过是和本皇子同岁的小可怜吗?”
礼部尚书徐礼额头汗更多,叹口气道:“三位皇子有所不知啊,这南域王上队伍进入国境,礼部就就派人一路接待指引。”
“已被吓病好几位,只能留在沿途医治,南域王上虽也不过十八岁,情绪却极不稳定,动不动就残杀侍从。”
“不是赐死,是那种今天剁脚,明天挖眼睛,再不就是把人扒光了套上牲畜的锁链,让人在地上爬着走的暴行,这一路大燕百姓都吓坏了!”
燕俞瞠目结舌,呆在原地。
大皇子燕沉眉眼冷厉:“异域蛮族,踏入大燕国土简直是耻辱!”
“嘘嘘嘘!大皇子小点声, 我们大燕和异域还是有战马之类的贸易往来,没必要树敌,您忍忍啊。”徐礼赶忙安抚。
队伍就在近前,燕沉知晓轻重,收敛怒容,徐礼松了口气,赶紧壮着胆子上前迎接,他是文官,这哪能不怕?
但大燕脸面不能丢!
“大燕礼部尚书徐礼,恭迎南域王上。”他本还想着说一句不胜荣光,但想想算了,没什么荣光感,说不出来。
车身装饰繁复,充满异域风情,美则美矣,但却透着一股空虚的奢靡。
尤其是车帘掀开,露出那一个双眼含着与年纪不同腐朽感的俊秀少年,这股空虚感越发强烈……
就像是即将枯败的娇艳花朵,一点点腐蚀染上污浊,让人观感很不舒服。
平立·图尔看向大燕京城,露出笑容,直接跳下车。
走路没有丝毫王上威严,倒像是真的孩童一样蹦跶过来:“你是礼部尚书啊,我王姐呢?”
徐礼梗住:“这……王姐指的是……”
“就是圣女天心啊,她是父王养女,本王一直都叫王姐的。”
“哦,太子妃正在宫内陛下身边,想必是在帮着准备宴会,好一起给王上洗尘。”
“她不是太子妃,她是王姐!”少年突然高亢且尖利的喊声,直接让站在近前的徐礼耳鸣,捂住耳朵面露不适,差点直接坐地上。
燕俞这个暴脾气直接忍不住了,大步上前,面露怒容。
“你喊什么喊,太子妃加封,诸国皆知,你喊一嗓子能改变什么,南域王上的礼仪何在?”
平立·图尔盯着燕俞,看着看着就笑了,抽出腰间的鞭子就抽了下来:“哪来的贱奴?”
礼部尚书徐礼瞳孔紧缩:“不可,这是我大燕皇子!”
这一鞭子抽中可了不得啊,眼看大祸即将铸成,南域队伍里,一个满头花白小辫子的老者快步走出……
御书房里,帝皇放下一枚白玉棋子,看向对面道:“你这棋艺……”
“让父皇笑话了,儿臣确实不怎么会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