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鸣刚来到那乌骓马近前,它就前蹄腾空,昂头嘶鸣了起来。
白鹤鸣毫不犹疑,一个“旱地拔葱”,就跃到了马背之上。他双腿用力夹紧马腹,左手抱着马脖子,右手紧抓马鬃,马儿挣脱不开,就尥起蹶子来,那力道大的,直欲把白鹤鸣狠狠地摔将下来。好在,他的下盘功夫极稳,双手抓得又牢,虽然略显狼狈,终究没有落下马来,远处的洪天阔看的连连点头。
乌骓马剧烈地挣扎了半天,见始终摆脱不了白鹤鸣,便猛地四蹄腾空,飞奔起来。它穿过草地,山川,树林,那速度是风驰电掣,犹如流星赶月一般。
白鹤鸣试着慢慢地松开了马脖子与马鬃,轻轻地抚摸着马头,最终,那马儿的速度减缓了下来,不再继续奔跑。
乌骓马终于是臣服了,白鹤鸣喜不自胜,他跳下了马背,抱住马脖子与它亲昵起来,就像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白鹤鸣才对着马儿喃喃道:“马儿啊马儿,我们回去找四哥吧!”
那乌骓马好似听得懂人言一般,竟仰天长啸起来。
一人一马又回到了天池畔,只见洪天阔正坐在岸边的巨石之上吹着笛子。那笛声悠扬悦耳,清脆与柔和相应,委婉与清亮并存,听之宛如天籁,怡人心脾!
一曲罢,白鹤鸣下了马,拍手道:“凡夫俗子听到四哥这般笛声,都能洗涤心灵,净化魂魄,身与心都得到升华!”
洪天阔笑骂道:“少拍马屁!怎么样?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吗?”
白鹤鸣深深一揖,道:“多谢四哥!它于我来说,胜得过世间任何至宝!”
洪天阔笑着点点头,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喜欢!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它,想来是此处水草肥美的缘故,它才会来到这里!好了,我们回去吧,师父他们该等着急了!我还要和你的马儿比上一比,看看是我的轻功好,还是它跑得快!咱们就看看谁先到山门口吧!我去也!”
白鹤鸣当然不甘示弱,他飞身上马,抚摸着马头道:“马儿啊马儿,咱们可不能让四哥给比了下去呀!”
乌骓马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主,闻听此言,引颈甩鬃,昂首嘶鸣,四蹄狂奔了起来。
师兄弟二人几乎是同时回到了雪山派,不少弟子前来围观乌骓马,赞叹之声不绝于耳,那马儿却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这时,一个小辈弟子问道:“小师叔,它叫什么名字呢?”
白鹤鸣看着那马蹄,灵机一动,道:“它叫踏雪,乌云踏雪!”
和一众小辈弟子闹了一阵子,就到了午饭的时间,白鹤鸣去了师父的雪庐用饭。瀚海雪翁与雪山四杰都已经在座了,白鹤鸣与师父师兄见礼后入座。
老雪翁道:“鹤儿,明日你就要下山了,出门在外,要好好照顾自己才是!你还年轻,师父再啰嗦一遍,吾辈学武之人,一为强身健体,二为仗义行侠,三为国御外侮!绝不可争强斗狠、恃强凌弱!”
白鹤鸣郑重应道:“是!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接着,白鹤鸣的四个师兄又同他说了许多武林各门各派的规矩与禁忌,以及一些简单的江湖切口。其实,这些平时洪天阔是有告诉过他的,只不过是他的师兄们放心不下他,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罢了。
桌子上都是白鹤鸣爱吃的菜,还有雪山派自己酿的“雪莲酒”。白鹤鸣自小跟着洪天阔,十分喜欢饮酒,酒量还相当的不错。师徒几个人边吃边聊,白鹤鸣眼眶湿润,一一向师父和几位师兄敬了酒,感谢他们的养育与教导之恩。
白鹤鸣在欢笑与泪水之中度过了十九岁的生辰。翌日天明,他辞别了师父和四位师兄以及雪山派一众后辈弟子,骑着乌云踏雪,含泪离开了雪山。
正是:雏鸟离巢初展翅,今朝破茧终成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