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鸣与梅慕雪他们一连在仁义山庄住了几日,梅慕雪主从三人每天都陪着东方子佩谈天说地,而白鹤鸣则利用他在庄里参观的间隙,把这里的地形、房屋的分布记了个八九不离十。
东方仁和周梦蝶夫妇还是没有回到山庄,东方子衿真的很忙,一天到晚也难见到他一面,似乎整个仁义山庄与南七省武林盟的事务,都落到了他一个人的肩上,看样子,东方仁对他的能力非常放心。
这天子夜,白鹤鸣和梅慕雪换上了夜行衣,决定前往东方仁的书房一探。两人施展轻功,轻松地避开了几队巡逻的弟子庄丁,来到了书房“九层台”的门前。
“九层台”并非真的有九层,实际上它只有三层,此名应是出自《道德经》中的“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在它的周围,有弟子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巡逻,白鹤鸣与梅慕雪趁着那极短的换防间隙,飞身闪了进去。
“九层台”的第一层全是藏书,各种类型的都有,粗略估计,有一万余册,果真是文山书海。
第二层显然是东方仁处理公务的地方,笔墨纸砚俱全,各种公文、账簿、信件、手书等等,整齐地摆放在书桌之上。
白鹤鸣从怀中拿出从白云山庄藏书楼之中找到的信件,与这里书桌之上的手书相比较,他看过之后,又递给了梅慕雪。
果然,二者的字迹是一模一样的,印鉴也是毫无二致,但是,又与梅思远先前收到的两封书信的字迹相差一分,绝不相同。他们又找来其他的字迹来比对,皆是如此情况。
白鹤鸣与梅慕雪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疑惑。是什么原因导致东方仁的笔迹前后发生了变化,却又变化的异常不明显?难道,是与他那次中毒有关?亦或是,这将近二十年的时间,东方仁一直都是找人代笔,来模仿他的字迹?这有些说不通啊……
梅慕雪指了指第三层,白鹤鸣点了点头,二人把动过的东西小心地放回原位,恢复原状,就欲一齐向上一层走去。
正在这时,忽听到外边传来了见礼声道:“见过大公子!”
东方子衿怎么来了?白鹤鸣当机立断,道:“雪儿,我们先回去!”
“嗯!”二人不欲打草惊蛇,悄悄的从书房的后窗跳了出去,又回到了鹿鸣居。
又过了几日,东方仁终于回到了仁义山庄。在正厅“迎曦堂”,白鹤鸣和梅慕雪第一次见到了他。
东方仁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衣袍,五十岁出头的年纪,神采奕奕,目光如炬,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三缕长髯飘洒前心,虽然年纪大了,但依旧是风采卓然。
见到梅慕雪和白鹤鸣,东方仁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并淡淡地交待一双儿女,要好好招待梅慕雪他们,不可怠慢了贵客。
奇怪的是,东方夫人周梦蝶没有跟东方仁一起回来,难道夫妻二人竟不是一同出去的吗?问题很快有了答案,据东方子佩说,她的母亲这些年来一直在孤山寺中清修,为他们一家祈福,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来与他们相聚,平日里,他们也是难得一见。
私下里,梅慕雪对白鹤鸣道:“这一家人倒是挺有意思的!”
白鹤鸣奇道:“嗯?雪儿,怎么这样说?”
“你想啊,他们统共就是个四口之家,然而,却是常年的聚少离多。看样子,东方仁与他的夫人似乎是感情出了问题,否则,为何周梦蝶好端端的要去孤山寺中清修,你不会真的相信她去祈福了吧?”
“可是,根据我的母亲所描述,东方仁与他的夫人周梦蝶是青梅竹马,二人感情甚是融洽!”
“马上就是重阳节了,东方夫人应该会回来,到时候,就让我们拭目以待!”梅慕雪笃定道。
“也好!”白鹤鸣道。
转眼,就到了九月初九重阳节,遥想上次梅思远与白剑锋他们的九华山之会,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年,只可惜,如今已物是人非。
果然,如梅慕雪所说,这日,周梦蝶也回到了仁义山庄,这东方仁一家四口人,终于是聚齐了。
做为仁义山庄的贵客,白鹤鸣和梅慕雪也被邀请参加了东方仁一家摆在正厅“迎曦堂”的重阳午宴,他们也终于见到了清修已久的周梦蝶。
根据习俗,众人的头上都插上了新折的茱萸,以求驱邪治病,避难消灾。桌上摆着几坛上好的菊花陈酿,十八道菜,九九相重,正符合今日之寓意。
周梦蝶四十五六岁的样子,身形消瘦,姿容姣好,神情淡漠,清面素衣,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