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挽留二人在凤鸣轩再多盘桓几日,二人欣然同意。
翌日正午,独孤凤鸣又在正厅设宴,正式为白鹤鸣与梅慕雪接风洗尘。出席宴席的除了独孤老夫人和独孤凤鸣,最让人意外的是,褚明熹居然也在。要知道,嫁到凤鸣轩这些年来,像这样的场合,她从来不会出现。
只是,宴席进行到一半儿的时候,独孤老夫人突然面色大变,昏倒在地,这可吓坏了众人,尤其是独孤凤鸣夫妇。
“母亲!”
“老夫人!”
大家忙七手八脚的将独孤老夫人扶到房中,独孤凤鸣大声吩咐道:“来人!快去请蒋大夫!快!”
“是!是!”几个下人骑上快马就冲了出去,蒋大夫是本地名医,很快,他就被凤鸣轩的人请了过来。
蒋大夫给独孤老夫人切了脉,半晌,他方道:“彷徨不定,忧思过重,郁结于心。”下了这十二字的诊断,又开了一副“逍遥散”。
独孤凤鸣接过药方一看,上书柴胡、当归、白芍、白术、茯苓、薄荷、生姜、甘草等几味药材,赶紧递给下人让其照方抓药。
蒋大夫又道:“独孤轩主,说白了,老夫人这就是心病!”
独孤凤鸣道:“先生,那有什么办法能让家母快点好起来?”
蒋大夫道:“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要想让老夫人的病快速好转,就得从她心中时时记挂之事入手才是。”
独孤凤鸣道:“时时记挂之事?哦,多谢蒋大夫!管家,给蒋大夫拿诊金并代我相送!”
“是,轩主!”管家带着蒋大夫出去了!
其实,凤鸣轩上下人人都知道老夫人最记挂之事是什么,那就是轩主夫妻失和,年龄见长却依然无后,怕是百年之后,她没法下去见凤鸣轩的列祖列宗。
三日之后,独孤老夫人才缓缓醒了过来。褚明熹虽然不搭理独孤凤鸣,但却对独孤老夫人极其孝顺,日日亲侍药汤,就算是独孤凤鸣这个亲生儿子,也是自愧不如。
独孤老夫人对独孤凤鸣道:“鸣儿啊,我老了!现在这个样子,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你总不能让为娘的死不瞑目吧!”
独孤凤鸣赶紧打断母亲的话道:“母亲,您胡说什么呢!您这只是一点点小病,养个把月就能大好了!”
独孤老夫人摇了摇头,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鸣儿啊,馨儿已经去世了这么多年,难道,你的心里还放不下她吗?明熹她也是个好孩子,又有哪里配不上你了?罢了,与其让你这样耽误于她,不如趁早还人家自由!就当是为娘我……”
独孤凤鸣道:“母亲!我承认,这些年来是我对不起明熹!我从未想过去主动了解她,理所当然的把她想成了和外面那些一样的妇人,毫无主见!母亲,您放心,我这就去向明熹赔罪!”
说完,独孤凤鸣转身就离开了,他没有看到独孤老夫人嘴角那无声的笑意。
又过了一日,独孤老夫人的病情趋于稳定,白鹤鸣与梅慕雪便起身告辞,独孤凤鸣也没有再过多的挽留。
临行前,梅慕雪又单独去见了独孤老夫人一面,但没有人知道她们说了些什么。
正是:光彩流映,气如虹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