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通感谢之语。东方子衿还说,要派人前去梅家堡,重谢梅慕雪的襄助之情。
白鹤鸣只在仁义山庄歇息了一日,便辞别了东方兄妹,谁都知道,他是北上梅家堡去寻梅慕雪。
东方子衿看着妹妹望着白鹤鸣远去的背影,眼中那隐隐的不舍之意,唯有一声长长地叹息。
白鹤鸣赶路赶的挺着急,可是,当他路过池州府地界的时候,却不由自主地勒住了马。他转道上了九华山,想去凭吊一下当年的九华之会,看一看父亲母亲他们曾经踏足的地方,亦是他们逝去的地方。
那一大片的菊花居然还在,那“采菊亭”也还在。只是,现在正是寒冬腊月,菊花早已是花残蕊尽。
然而,菊残犹有傲霜枝!白鹤鸣透过那些残菊,就仿佛看到了父母和梅思远他们当年是何等的风采!
白鹤鸣在九华山上待了很久,天色逐渐阴沉了下来,恐有下雪的迹象,他这才下了山准备找个客店投宿。只是,他对此地不大熟悉,绕来绕去,也没找到一家客店,而天色已经大黑。
“唉,踏雪!看来今晚,我们只能在外露宿一宿了!”白鹤鸣抚摸着马儿的脖子道。
乌云踏雪打了个响鼻,双耳向后平贴,同时又摇了摇尾巴。白鹤鸣与它相处日久,当然明白它要表达的意思,它这是肚子饿了,心情也很不爽。
白鹤鸣又摸了摸马头以示安慰,心道,任谁赶了一天的路,又没有吃好,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他下了马,旁边正好是一泓很大的湖,水草丰茂,当即决定一人一马就在此处凑合一晚。
白鹤鸣卸下了马鞍,任由踏雪自行去喝水吃草。他低头洗了把脸,然后又拿出了干粮,正准备填饱肚子,不经意间抬眼望去,湖面上竟漂流着一叶乌篷小舟,桅杆上挂着一串长长的气死风灯,舟头之上还坐着一个老渔夫,正在挑灯夜钓。
白鹤鸣颇感好奇,心道,左右现下也是闲来无事,不如……想到这里,他冲着小舟大喊一声,道:“喂!老人家!您真是好兴致啊!”
那老渔夫自然也早就看到了白鹤鸣,并且一下子就听出了他中气十足,定是身怀上乘武功。
老渔夫笑道:“年轻人,你我二人深夜在此相遇,也算是有缘!我今日收获颇丰,你可有兴趣来老头子这里喝上一杯?”
白鹤鸣也笑着抱拳,道:“承蒙老人家相邀,晚辈荣幸之至!”
“好!那你便上来吧!”那老渔夫收了鱼竿,将乌篷小舟往岸边撑了撑,但他似乎有意要考较一下白鹤鸣的武功,故而,小舟在离岸边十数丈的地方就停了下来。
白鹤鸣自然明白那老渔夫的用意,他暗自提了一口真气,身形飞鸿般的一跃而起,一下子掠出三丈多远,而后双脚又凌波飞渡,中间只换了一次气,就踏上了那老渔夫的小舟。
白鹤鸣站定后,再仔细看那老渔夫,嚯,一身素衣,白须银发,比自己的师父年纪还要大,怕不是有八九十岁了吧!
那老渔夫也看的分明,白鹤鸣施展的正是雪山派的轻功绝技“飞鸿掠影”,看起来,这年纪轻轻的小娃娃竟然是雪山派的嫡传弟子。
白鹤鸣向老渔夫行了晚辈之礼,他抬手请白鹤鸣坐下,白鹤鸣再次谢过。
老渔夫说要请白鹤鸣喝酒,自然应该有下酒菜,而现在小木桌上只放着一坛酒。少顷,只见他从旁边的木桶中捞出几条鱼,飞快的剥洗去鳞,插上了竹签,放到小火炉上烤了起来,又洒上了自制的调料,不大一会儿功夫,香气四溢,令人食指大动。
老渔夫的整套动作熟练无比,一气呵成,看得白鹤鸣是目瞪口呆。他由衷感佩道:“老人家,就您这一手杀鱼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呀!”
老渔夫呵呵笑道:“年轻人,这不算什么!老头子我已经钓了这几十年的鱼,无他,唯手熟尔!”
白鹤鸣听到他这话便上了心,好家伙,钓了几十年的鱼?难道,这老渔夫竟会是他老人家吗?待我再仔细问问。
老渔夫敲开了桌上酒坛的封泥,酒香四溢,扑鼻而来,正是窖藏了二十年的女儿红。他倒了两碗酒,推了一碗到白鹤鸣面前,道:“来,年轻人,尝尝我老头子的酒和鱼!”
白鹤鸣双手捧过酒碗,喝了一口,只觉得醇厚甘鲜,不禁脱口赞道:“真是好酒啊!多谢老人家!晚辈白鹤鸣,您以后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了!”
“嗯!你再尝尝这个!”老渔夫喝了一口酒,又拿起一条烤鱼指了指白鹤鸣,示意他自取。
白鹤鸣也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