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的走廊上,一片寂静,两人的身份都不简单,安德华家族的两位女士都在,军队在这层楼上的驻扎就不可避免。
几乎是一出去,裴元宁便被人领到秦亦轩的病房前,交代道,“秦检察官暂时并无生命危险,但也请您的谈话时间在半个小时内结束,感谢您的配合。”
说完,也不待裴元宁回答,便将门打开,她进去,却看到让她始料未及的场景。
秦亦轩拿着本书就站在这巨大且豪华的病房套间内,对她抬了抬下巴,“坐。”
“你.......”裴元宁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径直坐下,顺带着给她倒了杯茶,“现在跟我生分了?之前不是一直叫我老师。”
这话说的,像是两人之前关系很好似的。
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的确是老师,在这些方面。”
眸光上下打量一圈秦亦轩,本就身处政治中心的他,如今在官场历练沉浮,已然不是昔日的明星秦亦轩,担得上任何人的尊敬。
“秦检。”裴元宁坐在了他的对面,看他手上的书《孙子兵法》,不由直视他的眼睛,“你这手玩的真不错。”
“不然你以为秦家现在能放过他。”秦亦轩合上书,窗台上的那盆小野花,是段周给他的,“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段周的存在。”
“哦?那怎么一开始不带走孩子,挺没劲啊。”裴元宁看着他抿了口茶,提起段周嘴角勾起的柔和笑意,不由得在心里连连冷笑。
对于她的讽刺,秦亦轩充耳不闻,心平气和道,“我一开始毫无胜算呐,她就算没答应嘉佑的求婚,也决定了和他生活一辈子,我也不是个很能下定决心的人,嘉佑比我狠,但他不会想到我事先安排了人,替我被他撞,不然他现在还能好好的躺在病床上?”
对于裴元宁若有若无的嘲讽和她也帮着嘉佑的处事态度,秦亦轩觉得也不如诚实点,换而言之,事已至此,无需多说。
“你会对他出手。”
“有来有往啊。”秦亦轩放下茶杯,杯底和桌面上轻撞出声,像一击沉闷的敲钟声,她看着那茶杯内不断荡漾的圈圈水痕,“你要什么呢?”
声音很低,但秦亦轩无法忽略她的任何一点声响,跟她谈远比和安德华家族的那些,来回从他身上扒皮抽筋的说客要好。
但他也愣了下,面对裴元宁,他没办法把她当成一个能够具备和他谈条件的人。
可在她的眸光中,能见太多柔和又沉静的气韵,神似秦家院中那青绿见底的水池,一汪碧翠的新绿,可以一直化成浓蕴的雾气,在向往她的心里弥漫多年不散。
“要什么?”他反问自己,自嘲的笑笑,“我要什么似乎都得不到,我要段眉,我要周周,可以吗?”
“你问我,那肯定不行。”
裴元宁不给他留一点面子,“我向着眉姐,眉姐如果有天觉得你好,那你就好,觉得嘉佑好,那就是嘉佑好,我听说你很快要离职,调往b省,明降暗升,手底下有个案子一直没了解,我能帮你。”
“怎么帮?”秦亦轩靠着椅背,姿态看似闲散,但手握拳,足能看出他不平常的内心,“这个案子,如果要外部介入摆平要多少钱你清楚吗?”他敲了敲桌子,似乎想点醒裴元宁不清醒的脑子。
但她怎么会不清醒,在任何情况下,她都只会做最正确的决定。
“我当然清楚,十个亿,但不可能真有这么多,如果你愿意让我出手,我能压到两亿以下,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一亿从你账上走,剩下的一个亿我给。不会有任何余留问题,你好好走你的升迁之路,其余的就别管了。”
“这话说的,我像是你包养的小白脸。”
“你懂我什么意思的。”
红唇微勾,两人谈话间再次陷入僵局,秦亦轩长久后吐出一口气,审视道,“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别把你的职业病带到我身上,我的钱,来历很正常,我也没什么政圈关系,倒是周竹他们家想找我过去玩玩,你说这事,我要不要提一嘴。”
周家和秦家关系不好,早些年周家也是竞争过主席的,但从军人数多,说白了秦家的势力其实不如那些老牌家族的积累,十个亿的数目,肯定是虚报,但两个亿再也无法避免,秦家是拿不出来的。
她这副苦恼的样子,让秦亦轩忍不住沉声道,“但段周是我的儿子。”
“那又怎么样,他觉得你是你是他爸吗?何必关系弄得这么僵,日后不好做人呐!”裴元宁将自己的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