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过来."凌司进去还没两秒,又从木门内探个脑袋出来提醒道.
三更半夜的,这种毫无征兆的举动无疑是惊吓,川辽被他吓得不清,紧张得差点一刀劈了过去.沈风天抬手打住,让他动作小点,冷静观察,说不定大妖在附近.
院子不大,最多连着三间茅屋,杂草丛生,靠右边的屋子门前有个大磨盘,上面还放了个瓢子,川辽不小心踩到了一把生锈的镰刀,弄出了很大动静.
"进里面看看."沈风天打了个进屋的手势,院子不大,一人搜一间足够了.
屋里黑乎乎的,还好带着夜明珠,光线充足,不然冷不丁说句话也吓得够呛.
川辽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左手托着夜明珠,右手提刀戒备,一脚踹开了房门,手中的夜明珠往屋内一照,左边空荡荡的,就摆放了张木床,而另一边有个黑乎乎的物件引起了他的注意.尽管看的不真切,但他第一反应是跳了出来,把手中的夜明珠塞回袖子里,想要掩盖自己的踪迹.
那黑影怎么像个坐着的人?怪吓人的!怎么办呢?
川辽站在门口处,下意识看向其他屋子,透过窗口处闪烁的微光他知道凌司和二表哥还在搜寻,可自己已经发现了猫腻,要不要现在就告诉他们?还是说等他们出来再说.
犹豫不决的川辽不住回想刚才的一幕,想确认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不是大妖.
大妖,小时候被拐时见过,但样貌川辽已经记不清了,现在正好是需要辨认的时候,他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责了起来.
还进不进去?川辽心里在打退堂鼓,但身体却作出了最真实的回答.
他把夜明珠往窗户的位置丢了过去,如果屋内有大妖的话,对方肯定会先看灯光,那自己趁机再认真观察一次,大妖肯定不会发现自己,这样就安全了.
川辽仔细地竖起耳朵,确认没有异响后,壮着胆子再次进屋查看,这一次就着夜明珠的亮光,他看清楚了.
这哪是什么人,就是个摆在灶台的泥塑,大晚上怪吓人的!
川辽用手捂住胸口,平息着内心的慌乱.他仔细查看了屋顶和其他地方,没有发现异常,长舒了口气,最后把注意力集中在泥塑上.
这种泥塑很常见,不少人家都会在家立个泥塑供奉,供奉的对象都是有些名气的道士和高僧,每逢家有喜事或遭遇困境,主人就会焚香祈祷,以求催吉避凶,求个平安.也不知是什么年代传下来的习俗,怪迷信的.
泥塑雕刻的是个老道士,白发苍苍,胡须飘扬.川辽不知道他的名讳,绕着泥塑转了两圈,目光落在旁边的小香炉上,伸手进内一摸,感觉湿漉漉的.他忍不住好奇放到鼻翼处嗅了嗅,不禁扁了扁嘴.
怎么有股鸟屎味?恶心的感觉从肚子往喉咙上涌,川辽强咽口水,嫌弃地把手上残余的炉灰抹在泥塑脸上,却猛然大惊,愣在了原地.
这泥塑怎么是热的?尽管他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但手指上触感的反馈却不会骗自己.
他脑中瞬间闪过几个念头,全身奇力运转,噼里啪啦的电弧从他毛孔钻出,灌注到左手的浪刀上,全身毛孔收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泥塑.这种时候再跑已经来不及了,唯有随机应变,只要泥塑敢动一下,川辽会毫不犹豫地递出手中的奇器.
浪刀刀脊上的鸟雀浪纹银光璀璨,跳动着活泼的电弧,整间屋子因此大亮,借着这个瞬间,川辽改为双手执刀.
老道泥塑在明暗不定的奇光下纹丝不动,一种诡异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川辽讨厌这种等待,他直接将浪刀翻转,削向泥塑的头部位置.
"喀嚓"右边耳朵连着小半束头发被削落在地,缺口处并没有任何液体流出,看来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糟,如果是这个泥塑是大妖假扮的,肯定会有血迹.
这种时候容不得粗心,川辽虚眯着双眼,试探性地凑近泥塑,踮起了脚尖,想看清楚缺口里到底有什么.
不料,就在他踮起脚尖的一刻,缺口突然冒出股青烟,阻挡视线的同时川辽感到腹中一阵疼痛,似乎有尖锐的东西插进了肚子里,低头一看,有个毛茸茸的爪子从泥塑的下端伸了出来抓破了自己衣服.
剧痛之下手中的浪刀失手掉在了地上,川辽想要喊叫,可喉咙处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只爪子再次划伤自己的右手,鲜血浸湿衣裳顺着袖口流了出来.
慌了神的他被抓了两下才反应过来,全身不知怎地生出一股力气,在大妖再次出手时奋力反抗,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