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怎么那么熟悉?"定眼细看,我顶!姥爷怎么跟过来了?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前天弄爆的空水瓮."凌司想起川辽之前练刀法时误伤的那个水缸,他肯定被发现了!
川辽否认,白了他一眼:"那瓮我已经补好了,不可能."略作思考,他问道:"是不是你闯祸了,你想清楚些,说出来我帮你打掩护."他没啥心虚的,反倒是凌司,身上有不少疑点,之前凌司还打烂过大舅妈放在院子里的好几个花盆呢,说是抓什么老鼠!
,!
"不可能的事!"凌司第一时间就否认,稍作停顿一下,才继续说道:"有可能是我在书房练字的时候弄坏的那支狼毛笔,你不也在场么,笔头都不知飞哪去了,找死也找不到."
"喔喔,那你死定了,说不定姥爷就是来找你赔钱的,或者罚你扫院子!"川辽夸张地做了个鬼脸,红扑扑的脸蛋上写满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也不一定是······"凌司冷静下来,支着手托下巴细想,远处的辉哥和姥爷已经起身,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
两人停止说话时,头顶的太阳似乎拿着把看不见的大扇子,呼呼地往他俩身上赶着热浪,这两个娃娃整张脸被汗水弄得黏糊糊的。
下一刻,川辽身体猛地一颤,双目圆瞪,似乎受到了天大的刺激,又或者想起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沉默地看了凌司一眼,这似乎是个信号。可他来不及解释什么,往脚下的那片树林奔去。
“喂!等等我!”凌司被他这反应弄傻了,再抬头看川辽时,发现对方跑得比兔子还快,连右边的靴子都飞出来了!
“哇擦,等我啊!这是怎么回事!别走,快说出来!”凌司抓狂飞奔.
可怕什么就来什么,慌不择路的川辽最终还是没逃出姥爷的手掌心,一头撞进他怀里.
"走吧,辽儿,你头发太长了,不是说了散堂等我一下么."姥爷知道他心里想啥,也不明说,一把就将川辽抱了起来,"嗖"一下飞上了半空.
"姥爷再见!"凌司装模作样地摆了摆手,待到爷俩走远了,想起川辽害怕剪头发的表情,忍不住仰天狂笑.你就安心去剪发吧,我帮你拿金色传说,芜湖~
被姥爷逮住的川辽心里是一万个不情愿,先是激烈反抗,见姥爷态度坚决,然后降下了声调,开始给长辈讲大道理。
什么"像我们这个年纪的道童都喜欢留长头发"、“我可以每天都洗头,只要不理发”、“不理没关系的,理完发晚上睡不着”“要是能饶了我这次,我天天吃青菜行了吧”之类的话扯了一大堆,姥爷依旧无动于衷,川辽没辙了,一屁股坐了下来,气鼓鼓地看着远方。实际上他坐在姥爷平时经常拿的那只酒葫芦上,黄澄澄的葫芦面歪歪扭扭地刻着个大鬼脸,那是川辽趁姥爷喝醉时偷画的。
在云层中穿行的感觉还是蛮不错的,川辽不止一次想过和凌司在这里面玩捉迷藏,可惜现在他却没心思想这些,只是呆呆地看着前方,漫无目的地打量着四周。从缥缈的云雾中掠过,除了无聊还是无聊,那一片片云就像风一样,抓也抓不住。
此时他脑袋里突然冒出个想法:为啥这些云都一个样。想到这时,川辽撇了撇嘴,要是有一堵云砌的墙就好了,他宁愿撞上去也不想去理发。
要说剪发为啥令他反感,还得怪尚未成家的五舅.
原本川辽在没回老家前对剪发这种氛围就没啥好感——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围着剪发的人评头论足,看似很礼貌地捂着嘴,实际上就没降低音量,什么话都听得一清二楚.甚至有的人开完玩笑后还要大肆宣扬被剪发人的缺点,邀请朋友围观,生怕整个世界都听不到他那恶毒的玩笑话.
这不算过分的,碰到有些专门整人的家伙更头疼,趁着剪发师傅不注意,背地里搞小动作:撒蚂蚁、丢毛毛虫等,就是要看你坐立不安的尴尬样;胆子大一点,直接出言吓唬,说你头顶发芽了,或上面写了些不吉利的话,被他看见了等等,碰到这种人你除了愤怒和哭还有啥办法,剪头发的椅子上设置了奇力屏障,一坐下去屁股就动不了了。你要是敢朝那些人丢东西,他们还会更甚,直接把唾沫吐在手上往你脸上一抹,他自己则蹦着跳着跑个没影,连算账的机会也没有。
五舅带他来剪头发那回就是这样,川辽回老家的时间还不算长,人生地不熟的,坐在牢固的剪发椅上本就不舒服,五舅恰好撞见个朋友,就撂下句“你乖乖坐着,我去对面喝口茶”,就和友人到对面小饭馆吃喝去了。那时理发的位置就在大树下,